許懷義眉飛色舞的點點頭,離得這家店遠了些後,才一一跟她解釋,“那掌櫃的姓張,人還不錯,最起碼眼睛沒長到頭頂上去,說話和和氣氣的,不過談起生意來,卻很精明圓滑,寸步不讓,得虧咱們絨花做的確實好,又獨一無二,這才讓我占著優勢沒落了下風,不然,非得被人壓著打不可……”
“能管那麼大鋪子,還能傻?肯定精明呀,快說說,賣了多少銀子?”顧歡喜催促著,想知道這做絨花的活兒值不值當乾。
許懷義衝她伸出五個手指頭。
“五十兩?”
“意不意外?”
豈止是意外啊,這簡直是驚喜,這年頭在鄉下,十兩銀子就能夠一大家子一年的嚼用,所以,這筆錢,是真的不少了。
當然對於家裡供著讀書人的,這點錢,就不夠看了,買幾回筆墨紙硯就能燒乾淨了。
“具體說說。”
許懷義便把每一件的價格說了下,最便宜的,便是她教給村裡人做的那種絨花,隻一百文左右,她今天之所以帶一朵來,也是幫著問問價,其他的就精巧多了,有的還穿了珍珠,價格便貴了些,足有二十兩。
但相應的,這種成本也高,尤其是放在古代,珍珠可不便宜,後世因為人工大量養殖,才致使珍珠貶值了。
所以,他們也就賺這一錘子的高利。
“那以後呢?”
“張掌櫃很痛快,說隻要咱們做的能像今天這樣精巧,就可以往他那兒送,價格絕對公道。”
顧歡喜鬆了口氣,“那等會兒咱們再去買些絲線吧,這活兒能乾。”
“嗯,幫村裡人也捎帶點兒。”
“行,也彆買的花樣太多,我怕她們剛開始舍不得砸太多本錢,絲線可不便宜。”
“聽你的,一口氣也吃不成胖子,慢慢來唄。”
兩口子邊走邊商量,這次找鋪子,可不專挑那些高大上的進了,那種的就算不攆他們,他們也不想送上門去挨宰,所以尋摸了一家位置偏僻的、不咋起眼的進去,果然受到了熱情招待。
熱情的顧歡喜都差點招架不住。
好嘛,跟之前所受的冷眼相比,這簡直是另一個極端,都夠要命的,還得是許懷義上,他應付這個,如魚得水。
果然,倆人你來我往,親昵的仿佛失散多年的兄弟,可轉頭,一個要價的時候毫不手軟,一個還價的時候寸步不讓。
顧歡喜佩服的五體投地,這都是人才啊。
最後,達成一致的時候,一個嘴上喊著“哎,虧大了,這次真是一點都不賺你的錢,就當是拉個主顧了,以後小兄弟可得常來照顧咱家買賣啊……”,一個則肉疼的像是被掏空了血包,可等到散去,誰臉上都掛著一副滿意的笑,皆大歡喜。
顧小魚都看的麻木了。
原來還可以這樣做生意,是他見識淺薄了。
買好了絲線,他們又去糧鋪問了下價,價格相較往年,是稍高了些,卻還在承受範圍內,尤其豆子,才四文一斤,隻比以前貴了一文。
於是,倆人一口氣買了五百斤,買的多了,鋪子裡負責送貨上門,不過一聽說送到湖田村去,那表情瞬間就精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