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懷義沒想到,扈村長竟也來幫忙,他那歲數自然不會上手,卻叫了大孫子扈英傑趕著牛,架著犁下了地。
扈英傑麵無表情,乾活卻利索,一看就是種地的老手。
許懷義忙上前道謝。
扈村長擺著手,話說的很是客氣,“都在一個村住著,鄉裡鄉親的搭把手應該的,不值當放心上……”
接著,話題一轉,“比起你們做的那些事兒,我們乾的這點活兒,壓根不值一提。”
這是將話題引到了昨晚的事兒上。
許懷義也不裝聾作啞,哈哈笑著道,“您老客氣,我們也沒做啥,就是請了幾個和尚來村裡念經罷了,圖個心裡踏實,畢竟住了人家的房子,花費的銀子也不多,算我們占了便宜,超度一下也是應該的。”
扈村長從他臉上絲毫看不出旁的來,心裡即便是有些疑慮,卻也拿捏不準,順著他的話道,“沒啥占便宜的,村裡那些房子本來就閒置著沒人要,你們來,也是你們趕上了,是咱們倆撥人的緣分,合該成一家人,真要說占便宜,那也是我們沾了你們的光,這些年,外人對我們村避之不及,見了恨不得繞道走,都覺得晦氣不祥……”
他說道這裡頓了下,長歎一聲,“唉,都是命啊,誰願意發生那些事兒呢?我們倒黴攤上了,外人不說同情憐憫,卻還落井下石的踩上幾腳,什麼仇什麼怨啊,何至於要把我們都趕儘殺絕?”
許懷義清了下嗓子,“不至於。”
扈村長搖搖頭,“那是你沒經曆過啊,五年前,那真是……唉,算了,不說了,反正也都過去了,也是多虧了你們,誰能想到昨晚佛祖會顯靈呢,有此神跡降下,看以後誰還敢說咱湖田村不祥!”
許懷義打個哈哈,“以後肯定會越來越好的。”
扈村長道,“那老頭子我死了也能瞑目嘍。”
許懷義不想圍繞這話題再說下去,更怕扈村長說深了,便轉而問道,“您老知道哪裡有賣果樹苗的不?”
“果樹苗?啥果樹都行不?”
“桃啊,杏,棗樹、梨樹都行。”
扈村長點頭,“這些都有,山裡還有李子樹呢,開花的時候好看的很,老夫家裡還有葡萄,你要是想種,回頭讓英傑給你剪幾支過來插上。”
“那敢情好啊,一事兒不煩二主,果樹也拜托給您了,到時候您給說個價,保管不叫您白忙活。”
扈村長擺擺手,“那東西都不值啥錢,出把子力氣的事兒,你要是覺得過意不去,到時候誰幫著乾了活,你給管頓飯就成。”
許懷義也沒再推托,痛快應下來。
晚上,許懷義就把今下午幫忙耕地的人都喊到了家裡吃飯,堂屋裡擺了兩桌,還挺寬敞。
顧歡喜接到顧小魚傳話後,就跟衛慈在廚房裡忙活,估摸著乾活的人數,整了十幾道菜出來,幸虧上午衛良去買了一背簍菜回來,不然今晚都沒得招待。
豬蹄燉黃豆,每張桌上都有一大盆,還有紅燒排骨,過油肉蒸乾菜,炒臘肉,其他的就是素菜了,不過在顧歡喜的一雙巧手整飭下,味道也不差,光白菜就兩道,醋溜白菜,和涼拌白菜心,眾人都吃的讚不絕口,甚至舔著臉打聽做法。
許懷義也會做,皆大方分享出去。
一頓飯吃了大半個時辰,賓主儘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