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置完,眾人就可以回家了,等兩天後再來,那會兒就算是正式入學了,這兩天是給他們準備物品的時間。
往外走的路上,大家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低聲議論著。
“聽說學院每個月都會考試,成績排在前三的,能免除當月的束脩,表現特彆優秀的,還會有額外的獎勵。”
“什麼獎勵?”
“獎勵不是定數,時常有變,有時是銀子,有時是某位厲害師傅開的小灶,最好的獎勵兵器和馬,兵器都是名品,花錢都不好買的那種,至於馬,那更是隻有士族才能騎的,咱們沒那資格,但學院獎勵的,就是經過上麵的大人們同意的,如此就不算犯規了。”
“真的啊?那可真是太好了……”
“好是好,就是這種幾率太低,總之咱們是甭惦記了。”後麵的話,他沒說完,他們同期學生中,有李雲亭和許懷義那種驚豔的人物在,他們壓根就沒有機會冒頭。
說完這些,又八卦起學院裡的幾位先生和武師傅,尤其是今天給他們監考評判的幾位,考生裡,有消息靈通的,也或者是提前做了功課,總之聊起來頭頭是道。
“筆試時的那位吳先生,曾做過禮部員外郎,正五品的官呢,後來不知道為啥,被調到學院任教了,據說為人做事都相當嚴謹,按說咱們將來考的是武舉,用不到四書五經,可吳先生在這方麵一點都不徇私放水,總之,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背誦能背到頭禿,練字能練到手廢……”
“還有一位趙先生,是武進士出身,在西山大營待了十幾年,還上過戰場呢,隻是運道不好,受過重傷,一身功夫就那麼廢了,但排兵布陣的本事還在,便調到咱們這裡來當武經先生了。”
“要說最厲害的,還是咱們三位武師傅,個個都是權貴子弟,薛師傅出身伯府,馬師傅的父親官居三品,孫師傅更是世家大族的嫡支子孫,其祖輩,代代都有身居高位的,枝繁葉茂,在東城的府邸,占了一條街呢。”
眾人聽的咋舌,心生向往。
許懷義跟在後麵,看似不以為意,實則聽的極為認真,他們說的這些都是他的知識盲區,也是他的短板之一,他目前隻能靠這種方式汲取,太過刻意的打聽,容易顯得彆有用心。
李雲亭走在他旁邊,對那些八卦完全不感興趣,他沉默了大半路,眼瞅著再不問,就該分道揚鑣了,才開口,“你之前的刀法,是跟哪位師傅學的?”
許懷義“啊?”了聲,反問,“你覺得我那刀法咋樣?”
李雲亭斟酌道,“在戰場上,和敵人對決時,非常實用,每招每式,都是奔著對方的性命去的,殺傷力很強大。”
按說,這種招式,是殺手或是死士才會有的,但他偏又覺得許懷義練習的這種刀法很正義。
他實在想不通。
許懷義笑道,“你說的都對,不過,你沒發現我的刀法並不是很連貫嗎?不能稱之為一套。”
“嗯,這是為何?”
“因為我當初練習的時候,就是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練的唄,實話跟你說,我沒有師傅教,是我自學的,機緣巧合,我得了一本書,但破壞的很厲害,裡麵缺失了很多頁,我隻好上麵畫著啥動作,我就學啥動作了。”
李雲亭打量著他的表情,他說的坦蕩自若,還有點遺憾,讓人無法辯駁這話的真假,按說他應該相信,但直覺,這話是糊弄。
趙三友卻是深信不疑,還十分羨慕的道,“懷義兄弟,你這運氣可真好,這種武功秘籍,都能被你得到,有些人窮其一生都無緣見一麵……”
許懷義謙虛的客套了幾句,末了道,“可惜,那書在逃荒路上,跟山匪打鬥時,慌亂之中給弄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