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懷義一路琢磨著,背著手往家裡走,還沒踏進大門,就聞到了香味兒,順著味,尋到廚房,果然,就看到媳婦兒也在裡頭,正在炸東西,旁邊的竹籃裡,有炸藕盒,炸丸子,現在鍋裡翻滾的是肉條。
衛安幫忙燒火,衛慈在準備其他需要炒至的配菜,倆人停下手裡的活兒,對著許懷義行禮,“老爺!”
許懷義擺擺手,“忙你們的就行。”
“是!”姐弟倆應下,便很自若的繼續乾活兒,彼此熟悉了後,倆人都知道老爺沒架子,說話直率,並不講究那些虛頭八腦,說話也不會拐彎抹角,尤其是對他們三兄妹,就更直接點。
顧歡喜抬頭瞥了他一眼,“那幾家都說了?”
許懷義隨意的“嗯”了聲,忍不住使勁吸了吸鼻子,便迫不及待的走進去,捏起個丸子就塞嘴進嘴裡,邊吃邊豎起大拇指,“好吃,媳婦兒這門手藝一點沒落下。”
許懷義自詡廚藝穩壓媳婦兒一頭,但唯獨在炸貨上,略遜色一籌,比如這炸丸子,同樣的配方,媳婦兒炸出來的就格外好吃,外焦裡嫩,鮮香可口,也不油膩,就是調製餡料時,非常麻煩,需要加很多種東西,沒點耐心,可乾不了這活兒。
顧歡喜也不樂意找麻煩,之前請客都是簡單的炒菜燉菜,或是更省事的火鍋,今天,她也是看在許懷義考上精武學院的份上,才辛苦這回,從早晨忙到現在,她一刻沒停,閨女都交給顧小魚去照顧了,就為了中午的席麵,能給他長臉。
菜色做的越講究細致,便越是能體現主家的重視。
許懷義自然懂這道理,又嘗了個藕盒後,舔著臉道,“辛苦媳婦兒了,其他的菜,我來做。”
說著就要挽袖子,可不是隻說說、嘴上賣乖。
顧歡喜嗔他一眼,“行了,這裡有我跟衛慈就夠用了,等下村民們上門,你不得招呼著?”
許懷義想想也是,這才作罷,又問,“咱閨女呢?”
顧歡喜一邊拿著笊籬拍打著鍋裡的肉條,防著它們粘連,一邊漫不經心的回應道,“跟小魚在菜地那兒玩呢。”
“就他倆啊?”
“放心吧,我有那麼不靠譜嗎?衛良跟著呢。”
許懷義邁出去的腳頓時又收了回來,衛良還是很可信的,不過,“他倆咋去那兒玩了?菜地有啥可看的?”
說道這個,顧歡喜的神情就變得複雜起來,意有所指的道,“你閨女小,能知道啥好玩不好玩?就是去菜地瞧個鮮亮吧,這村裡,除了竹子還泛著綠,也就咱那菜地還綠生生的,阿鯉許是喜歡綠顏色。”
許懷義眨巴下眼,媳婦兒,這解釋,你是認真的嗎?
顧歡喜輕哼了聲,不然呢?難道讓她當著衛慈姐弟的麵,直接說閨女喜歡種地嗎?幾個月大孩子,就露出這麼明顯的喜好,那正常嗎?
許懷義讀懂了媳婦兒的未儘之語,卻是內心激動,喜歡種地好啊,這愛好正切合了閨女的金手指,如虎添翼、相得益彰,以後必然會在這方麵大放異彩。
他搓著手,壓製著興奮,一本正經的道,“喜歡綠色挺好的,綠色代表著生命旺盛,回頭給咱閨女做身綠色的裙子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