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歡喜嘴角抽了下,“五十兩?你虧不虧心啊?一盆花,換了一千多斤糧食,還有那些布匹、臘肉、乾活,這可真是……”
上哪兒說理去?
許懷義道,“話不能這麼說,物以稀為貴,這裡沒有羽衣甘藍,咱家是獨一份,要的價高一點理所應當。”
“那剩下的花,你還賣不賣?”
“當然賣啦,奇珍閣掌櫃就給了我五十兩,就想擁有一盆獨一無二的花啊?想得美!我走的時候,他還追出來提醒,讓我彆忘了明天再帶兩盆去呢。”
“明天你不是該去上學了?”
“放心,耽誤不了,上學就從奇珍閣門口走,順手給他就行。”
翌日,天不亮,兩口子就起來忙活,顧歡喜歸置需要帶去學院的行李,吃的用的、穿的蓋的,雖然有房車,不會缺了東西,但明麵上還是得應付的過去,按他說的,同宿舍的那位叫李雲亭的俠士,聰明敏銳,可不好糊弄。
最後歸置了倆個箱籠,搬到了騾車上。
請客吃飯那天,該說的話就都說了,所以吃完飯後,許懷義也不需要再跟誰去告辭,讓衛良趕著騾車送他上學就行。
而顧歡喜知道倆人白天、晚上想見麵就能見,所以也沒任何不舍之情,帶著孩子送出大門就停了步子。
倒是顧小魚有些不習慣,等到騾車走遠了,還站在原地不動。
顧歡喜打趣,“怎麼?還舍不得你爹啊?”
顧小魚被調侃的小臉微紅,下意識的否認,“沒有,就是不習慣,也有些擔心,不知道爹在外麵適不適應,有沒有人欺負他。”
顧歡喜笑起來,摸摸他的頭,“那就慢慢習慣,這世上,沒有誰是能永遠陪在自己身邊的,有的人隨時會離開,也有人隨時會出現,離開時會失落難過,出現時會歡喜雀躍,這都是正常的,若是不能泰然處之,可有的苦了。”
“至於你擔心的事兒,嗯,十有八九不會發生,你爹在什麼環境裡都能適應,不是他多能耐,而是他心態好。”
顧小魚不解,“那是隨波逐流嗎?”
顧歡喜斟酌道,“當然不是,是他看的開,想的透,心境開闊,當然,這也跟他的性子有關,他大大咧咧不拘小節,這種人,尋常的人和事兒,都傷不到他,他也不會放在眼裡,如果,他還有非常明確的目標,那他就更不會被外界環境所擾。”
顧小魚懂了,“謝謝娘的教誨。”
娘倆說完話,也沒急著回去,顧小魚推著小車,顧歡喜跟在邊上,去豆腐坊轉了一圈,以後許懷義上學了,這事兒就得她來操持。
出了豆腐坊,又去了阿鯉目前最喜歡的菜地。
菜地裡,菠菜、烏塌菜、冬寒菜最多,芫荽和黃心菜也有,之前還有羽衣甘藍,都被顧歡喜移栽走了,就是在放進房車裡的羽衣甘藍長成老樁後,她就知道,以後就不能把它們再當成一道菜了,隻能是花養著。
如今天冷的得穿厚實棉襖,但地裡的菜長的卻很水靈,那嫩綠的顏色,讓人仿佛看到了春天。
來豆腐坊的村民,誰都會多走幾步路,繞道來菜地看兩眼,顧歡喜現在已經不敢再用閨女的淚稀釋過後澆菜了,就怕長的太稀罕,鬨出什麼玄事兒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