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許懷義去找孫鈺說事兒,還沒開口,倒是先被送了一波溫暖,“來的正好,為師正想著讓清泉去找你呢,問問你有什麼話要帶回家去不……”
見他一頭霧水,隨口解釋,“連著下了一天一宿的雪,好多店鋪不開門,你師母擔心你們沒提前囤下點東西,吃用不方便,就收拾了一車,讓清泉給送過去,你要是捎話,就跟他說一聲,或是寫封信。”
許懷義忙道謝,“讓師母掛心了……”
孫鈺擺擺手,“都是些小事兒,莊子上每年的產出不少,多半都存著,足夠吃用,你缺啥,隻管說便是,一家人,謝來謝去忒外道。”
許懷義聞言,沒再客套,借用這裡的紙筆,簡單寫了幾句,交給清泉。
屋裡隻剩下師徒倆,孫鈺正了神色,問道,“找為師,可是有什麼事兒?”
上回找他,是讓他攛掇老爺子,他挨了一頓罵,老爺子倒也聽取了建議,但事後,不念他的好,隻誇許懷義眼光好、有魄力,辦事周到。
這次,不會又讓他去攛掇吧?
許懷義一看他警惕的眼神,就猜到幾分,心裡暗笑,故意壓下那件事兒,先說旁的,“師傅,弟子是來跟您申請,同意我們再組織人手去災民新建的村子那兒執勤,維護一下秩序,防止有人鬨事生亂。”
孫鈺愣了下,“就這事兒?”
許懷義無辜的道,“對啊,不然還能是啥事兒?”
孫鈺咳嗽了兩聲,一本正經的問,“你怎麼突然又起這樣的心思了?”
許懷義簡要的說了下原因,還有他的擔憂和顧慮,末了道,“師傅,弟子覺得很有必要,防患於未然,總比出了事,急慌慌的去善後強吧?”
孫鈺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忽地又問,“你這麼冒頭表現,就不怕讓人背後嘀咕你虛偽作秀、以博取美名?你要知道,人們總是慣用最大的惡意去揣度彆人,他們偽善,便也看不到彆人的真誠,你一而再的為災民著想謀利,他們怕是要懷疑你的用心了,你不怕?”
許懷義不以為意的笑了笑,“壁立千仞,無欲則剛,弟子啥也不圖,隻求個問心無愧,至於彆人如何揣度、懷疑,那弟子就管不了了,反正時間會證明一切,弟子到底是不是彆有用心,最後到底是誰妄作了小人。”
他說的坦蕩蕩,神色灑脫又自在。
孫鈺揚起嘴角,“嗯,不錯,有這般心態,確實可以不懼流言蜚語了。”
“那您同意不?”
“這是行善積德的好事兒,為師要是拒絕,上天怕是要打雷劈了為師院子裡的樹了。”
聞言,許懷義喜上眉梢,“多謝師傅支持。”
孫鈺哼笑,“先不忙著謝,這次帶隊執勤,可不會像上次那麼順利,頂風冒雪的,估計沒幾個人願意去受罪,再者,學院也沒銅牌再獎勵給你們。”
許懷義一點沒失望,笑吟吟的道,“我們這次純粹是為愛發光發熱,不貪好處。”
孫鈺瞥他一眼,“說說你的安排。”
許懷義早有打算,說起來半點不含糊,一樣樣的安排,井井有條,末了說到最重要的那一步,為災民熬製風寒的藥,預防的,治療的,儘量杜絕疾病蔓延開。
孫鈺聽到這兒,眉頭緊蹙起來,“熬藥是好事兒,可那麼多災民,每天需要那麼多藥材,從哪兒來呢?你莫非還想在學院裡發動他們捐銀?”
許懷義搖頭,低聲把自己的辦法說了一遍,“您覺得咋樣?可行不?”
孫鈺嘴角抽了下,“不錯,是個辦法。”
許懷義嘿嘿笑了幾聲,接著話題一轉,“但靠這種法子籌措藥材,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再者,糧食啥的也得跟上,這些都需要源源不斷的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