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三友插了句,“這麼好的宅子,不便宜吧?”
蘇喆點頭,豎起五根手指。
趙三友瞪大眼,“五萬兩?這也太多了吧?三進的宅院,可不值這個價……”
蘇喆笑笑,漫不經心的道,“下麵的管事在南城其實也尋摸了一套,有五進,修建的也不差,之前是個富商住著,隻要價兩萬。”
趙三友脫口而出,“那該先去看南城的房子啊。”
王秋生拽了他袖子一下,“南城住的人比較雜亂,沒有北城清淨。”
趙三友反應過來,同是京城,也分了三六九等,東城離著皇宮最近,都是皇親國戚住的,最差的也是三品大員,占了個貴字,孫家就在東城,北城則多是書香門第和清流之家,占了個雅,而南城富戶最多,也有家底不厚的小官在那裡置辦宅子,至於西城,就是尋常的百姓所居。
所以,寧花五萬在北城買,也不花兩萬住南城,不是錢的事兒,是身份地位不同。
許懷義好奇的問,“北城的房子,很少有空置出來對外賣的吧?”
蘇喆點頭,“確實很少,也是巧了,對方調職去了西北,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回來,房子閒置著沒人住,幾年就能毀了,這才想著離京前趕緊賣掉。”
“你說的是朝中哪位大人?”
“吏部侍郎王大人。”
許懷義眨眨眼,“他咋突然被調到西北去了呢?”
吏部可是香餑餑,管著天下文官的任免、考核、升降、勳封、調動,比戶部這個錢袋子還油水豐厚呢,能進吏部的可不是一般人,而調去西北,一聽就是貶謫了啊。
蘇喆意有所指的道,“據說,是跟登州有關。”
聞言,幾人都不傻,立刻明白過來,登州的官員任免和考核,都是吏部經的手,登州出了那麼大紕漏,吏部難辭其咎,肯定要推出個人來擔責任,看來,這個王大人就是那個倒黴的替罪羊了。
李雲亭忽然道,“要是這位王大人的宅子,那五萬兩不貴,還算是撿漏了。”
蘇喆聞言,笑著道,“看來雲亭知道啊,以前來過?”
李雲亭搖頭,“隻是聽說過,這宅子主院雖隻三進,但偏院分了春夏秋冬四個院落,每個季節都有自己的景色,主人可以根據季節來住,王家也經常舉辦賞花宴,慕名來的人還不少,春賞海棠夏有荷,秋有丹桂和菊,冬有梅花傲雪,據說,還有個竹林,四季常青,十分幽雅。”
許懷義搓著手,神色激動的道,“聽得我都迫不及待了,哎呦,這麼好的房子,可不能錯過了。”
李雲亭看他一眼,又轉向蘇喆,“我很好奇,你是怎麼跟這房子牽上線的?”
這種房子,壓根就不會掛牌對外出售。
其他人聞言,心裡一跳,都看向蘇喆。
車裡的氣氛頓時緊張起來。
蘇喆眼神坦蕩,說的很是直白,“我確實沒那個本事能在這其中牽線,是二皇子跟我透露的消息,他又不缺一套宅子,便賣了個好給我,我名下也有房子住,多這一套不多,少一套也不會如何,又想著還欠著懷義好幾次人情,便介紹給懷義,算是回報一二。”
李雲亭挑眉,“真是這樣?”
蘇喆毫不猶豫的道,“千真萬確,我還不至於用一套宅子來算計朋友。”
李雲亭淡淡“喔”了聲,也不知道是信了還是沒信。
蘇喆看向許懷義,語氣略有些緊繃,“懷義可信我?”
許懷義一臉淡定自若,“信,你說我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