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奎不解,小蘑菇他懂,女人他不懂,一臉茫然,“那大當家好看,她人很好啊。”
他說著朝蘇木的方向看過去,正好瞧見他們的大當家正拉弓對著樹上的鳥,她手一鬆,隻見那箭咻的一聲劃破天際,下一瞬,樹上的鳥自半空中跌落。她小跑而去,將箭拔出,隨手摘下幾張葉子將血跡擦乾淨,撿起鳥扔到身後背著的小框中。
整個過程乾淨利落,周奎忍不住鼓掌:“大當家好厲害!”
蘇木回身跟他招手,指著樹上:“小奎,上去掏鳥蛋。”
“好咧。”周奎笑著,跟趙禾道,“禾哥,我信你,但咱們大當家是個例外,對吧?”
“對,大當家是個例外,”趙禾挑眉,也笑了,“去吧。”
周奎跑過去,很是利索地爬上樹,蘇木在下麵給他加油。
張鵬帶著了塵專心挖著還能找到且能吃的野菜,很快,兩人的籃子便滿了。到了下午時分,雪漸漸大起來。
蘇木把人都召集回來,一天下來,收獲不錯。
“大家都很棒。”一陣風吹來,蘇木打了個冷顫,她搓了下自己的手臂,“好冷好冷,回去了回去了。”
回去的山路已經被雪所覆蓋,蜿蜒崎嶇的小路在眾人的踩踏之下逐漸顯露出來,大小不一的腳印落在白雪之上,都朝著同一個方向。
剛到寨子門口,就見明叔執傘立於大門前。他已經老了,那脊背卻仍舊挺立,像是將整個寨子抗在背後,他直麵歲月帶來的壓迫,是他對清風寨多年的堅守。即使寒冷襲來,他亦巋然不動。
透過明叔的身影,大家似乎看到了昔日的清風寨,它也曾有過輝煌歲月,即使風雪肆虐,大雨侵覆,它亦堅守著自己的職責,給這群無家可歸的人一個所謂的家。
明叔被風霜留下痕跡的臉透露出剛毅,他雙目緊緊盯著山裡的路,直至見到他們出現,他臉才換上柔和跟慈愛,露出個笑臉,等待他們歸來。
當年大當家帶人下山,他也曾是其中一員,後來受了傷,明叔便留在寨子裡。也是如此,他曾經也和他人一起,在門口迎接著杜仲歸來。隻是那時回來的人幾十上百,個個臉上洋溢著傲氣和滿足,他們的馬蹄聲,歡呼聲,傳遍山林。那時候野獸見了都不敢靠近,眾人隨意一吼,便是驚慌起一眾飛鳥,撲啦啦地從樹木中飛出,彙聚於天際。
蘇木走在前頭,帶領著大家從山裡回來,沒有熟悉的馬蹄聲和歡鬨聲,唯有腳踩到落雪而發出的咯吱響。
回憶與現實交織,明叔有些恍惚,他見蘇木笑著跑過來,仿佛看到了她小時候。
“明叔,我們回來了,冷不冷啊?”蘇木和周奎先回來,一人一邊站在明叔身側,見他眼神帶著懷念,“明叔,您在想什麼呢?”
“沒,大當家快回去,雪大了。”明叔揉了下周奎的腦袋,跟蘇木說著。
蘇木不多問,明叔身體不好,一到冬天更甚。她扶著明叔往回走:“明叔,您就在屋子裡等我們回來就行,不用在門口等,太冷了。小奎,回去點燃爐子,把屋子給暖和起來。”
周奎:“好的,大當家。”
其他人也回來,張鵬帶著趙禾,餘準把肉類收拾好,儲存起來。而陳乾則帶著了塵,王現清理著挖回來的野菜。蘇木喝了口水,心想今日過後,天氣會愈加寒冷,今日加上之前準備好的,省吃儉用的話,能撐到過年。
而距離過年,也就還有半個月時間了。
雪越來越大,蘇木裹著被子打開門,狂風呼嘯,卷著雪花飛舞,天地間都染上了白。她趕緊關上門,把風雪隔在外,回到床上坐著,她揉了下膝蓋,把衣服穿上後再次出門。
這個時間大家都還在睡,反正也沒事做,多睡睡也好,還能保存體力。路過了塵的屋子時,她停下腳步,聽了一下動靜,沒聲音。
也是,按照往日,這個時候禿驢早已起床做功課,不過因有著廚子這身份在,他把做功課的時間縮短,得留出時間去做飯。
想到這,蘇木往廚房的方向走去,剛到後院,一下地那雪便沒過腳脖子。她抬頭,不遠處的廚房,薄霧自煙囪飄出,散於天際。
了塵剛添了柴,聽到門被推開。他往後看,見蘇木搓著手進來,起身讓開:“大當家,這暖和。”
“好嘞。”蘇木也不客氣,在火坑前的凳子上坐下,用火烤著手,了塵愣愣地站在一邊,她伸手將他拉下,又挪開了一點,讓出一點位置來,“一起烤火。”
了塵坐下,兩人也就擠在了一塊。挨得太近,蘇木身上的寒氣尚未散去,能感覺到,了塵不覺就紅了臉,不過有火光照映,倒也不太明顯,至少蘇木沒看出來,他收緊手,儘量壓著自己加快的心跳:“謝謝大當家。”
蘇木嗯了聲,瞥了眼他頭上的布,纏的不錯,包的是越來越好了,她問:“飯做好了?”
了塵:“嗯,大家都還沒起來,我就先熱著。”
蘇木想起前段時間,那時候剛天冷不久,了塵和往日一樣起來做好了飯,端到桌上,一個人坐在著等。她口渴起來找水喝,就看到他傻愣愣地守在桌邊,一臉茫然,他不好去叫彆人起來,又怕大家起來要吃飯,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做。
看到蘇木後眼睛噌的一下亮了起來,忙招手:“大當家,吃飯了。”
蘇木走上前,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