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來,萬物複蘇,山裡也逐漸熱鬨起來。
寨子裡的人則每日清晨早起,太陽不大的時候就起來哼哧哼哧乾著活,餓了就吃飯,困了就睡覺,偶爾休息的時候,大家還是會聚在廊下聽著蘇木講故事。
等地都翻好了,蘇木將前院的地平均劃成八份,中間留一條路通人,她手上拿著樹枝指揮著:“這邊,第一塊是鵬哥的,第二塊王現的,第三塊給了塵,第四塊是小奎的。”
“大當家,我要種好多好多菜。”周奎在他那橫豎不過兩張八仙桌大的地來回走,樂嗬嗬的甚是高興,“明叔,到時候咱們就不用吃野菜了。”
“好,那謝謝小奎了。”明叔身體漸漸好了起來,能走動,翻土什麼的也可以,但蘇木不讓他動手,他隻好在一邊當起了監工。
蘇木大手一揮,指著自己這一邊:“那塊是我的,我旁邊的是陳乾的,趙禾的,還有餘準的。各自認得自己的地,鵬哥,去幫我分菜種子。”
張鵬跟著蘇木進了屋子,卻見種子早已經分好,而蘇木交給了他另一包。
自從分好地後,又種上了菜種子,周奎特彆有乾勁,每天拎著一桶水,拿著葫蘆瓢給一點一點澆。趙禾見他這麼勤奮,逗他:“小奎,你這澆法,這芽還沒發,這種子就先淹死了。”
“禾哥你也彆說我,是誰半夜起來偷偷看,嘴裡還念叨著怎麼還不發芽的。”周奎想起前兩夜自己起來夜尿,正好來看看自己的地,就發現趙禾蹲在那念念叨叨。
趙禾小心思被拆穿也不惱,反正這裡除了了塵外,其他人對這地那是一個上心,跟照看小孩似的,一天至少尋三遍,去打獵挖野菜還想著回去後會不會就能看到發芽了。
“說起這個,了塵最近是不是念經頻繁了些?”餘準捏起一塊小土塊放在手裡,問一邊的陳乾,後者正盯著他的地,聚精會神地瞧著,“之前他都會出來跟咱們聊天,現在是有空就在他屋裡敲木魚。”
陳乾心想這都好幾天了怎麼還沒長出來,聽到餘準的話,他道:“前兩天問他,他說要靜心。”
“靜心?靜什麼心,修佛之心?”趙禾走過來,蹲在他們旁邊,“不過這幾日聽他動靜,這木魚的敲法,是有些亂了,沒有之前的穩重。”
“這你都聽得出來?”王現也湊進來,加入他們的聊天之中,“趙禾,你這經書沒白聽啊。”
“那是。”趙禾略帶小得意,瞧了他一眼,“你不守著你的地,跑來我們這做什麼?”
王現帶著一點很是平常都又忍不住炫耀的語氣道:“哦,沒什麼,就是來跟你們說,我的菜發芽了。”
“什麼!”其他三人異口同聲喊道。
把在廊下正在昏昏欲睡的蘇木和周奎都給嚇醒了。
明叔和了塵兩人從裡屋出來,就看到這幾個人圍著王現的地,嘀嘀咕咕不知在說什麼。
“現哥,你教我,我的現在連影子都沒有。”周奎央著他,“是不是真淹死了?”
“耐心點,小奎,不著急。”蘇木表麵是這麼說,心裡想的是為什麼她的也沒長出來。她往張鵬的地看過去,雖然很淡很小,可也能看到一點點綠,她興奮道,“鵬哥的也長出來了。”
眾人往張鵬的地看過去,喲,還真是。
“鵬哥最近老跑山裡去砍柴,都沒怎麼理過,居然還能長。”趙禾盯著那細小的葉子,“難不成是嬌生慣養的容易死,要讓它們自力更生才行?”
蘇木:“那就放養一段時間試試。”
“在看什麼?”明叔見他們跟密謀似的,圍成一圈。
蘇木轉過身,笑說:“明叔,了塵,你們來看,發芽了。”
明叔一聽也來了興趣,走過來瞧著那新長出來的嫩芽。蘇木側臉看過去,了塵沒跟過來,對上自己的目光,這家夥居然還躲開了。
自從那天回來後,這禿驢見了自己就躲躲閃閃的,能不跟自己說話就不說。正如趙禾他們所言,每天除了做飯,料理菜田,聽故事時被周奎拉出來,其他時間就躲在房間裡念他的經,敲他的木魚。
蘇木也不是死纏爛打之人,把一個出世的和尚拉入凡塵之中,人家不願意,那她自然也不會強留。
張鵬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