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無意缺弦 但求一戰(1 / 2)

蜉蝣寄此生 沉夢不歸 11798 字 2024-06-15

那捕快聞聲笑得愈發諂媚,滿臉的眼睛鼻子聚到一起,弄得林楚凡險些一巴掌把他拍死!

若不是好奇那勞什子血竹幫,貴賤不能忍了這一下。

捕快道,“大人抬舉小的,小的名叫蔣圖南,誰的人也不是。若非要分清,大概也隻能是大人您的人。嘿嘿……”

林楚凡這下忍不得,一腳將那蔣姓捕快踹了個後滾翻,“有屁快放!少惡心老子!”

那捕快也不氣惱,起身隨意撲打幾下常服,立即又回到林楚凡身旁。

蔣圖南點頭哈腰道,“大人說的是!這血竹幫原是竹州的幫派,祖上是販賣竹製品生意的。後來隨著竹筏製得好,發展到了漕運一脈。

大人想必知曉,本朝的棲秀河貫通南北,這漕運也是群英薈萃,哦不,群魔亂舞之地。血竹幫幾經拚殺,發展至今乃成了深諳下毒之道的陰狠派係。”

林楚凡皺眉聽了許久,也沒覺得有什麼用處,不由得火大,“你說這一堆,和老子有什麼關係?那紫毛看我乾甚?”

蔣圖南偷眼瞄了林楚凡身後的兩位弓箭手,不敢言聲,悻悻退到一邊。

幾人聊天的功夫,底下便已然打到一處。

血竹幫人多勢眾,且武器帶毒,很是一往無前,悍不畏死。

許進、於興等人大刀狠辣,每每橫掃下劈,至少斷去一根毒棒。偶有慘叫傳出,甚至能砍倒幾個綠皮,也算頗有戰果。

嚇得原本被包圍的一群人四處亂竄!

林楚凡想不通,那些流放的囚犯也就罷了,怎麼隸屬禦靈司的幾個衙役也沒頭蒼蠅一般亂竄?

更加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那血竹幫眾人,對囚犯並不敵對,甚至很多囚犯已經穿過他們的陣營,逃向不遠處的廢墟。

那三五個衙役見狀,很沒有立場地跟著穿了過去。到底是小命要緊,也沒什麼可指責的。

隻是,劈山派一邊許進中毒,且已經下場拚殺。反觀血竹幫那領頭的紫毛,卻仍舊一動不動盯著林楚凡,或者是盯著林楚凡身後的吳桐二人?

不等新任典獄大人作出取舍,身後傳來弓弦之聲。

“嗖!”

吳桐貼著林楚凡耳邊射出一箭!若非心知這倆也是師叔一夥,他幾乎要回手放火了,也太沒禮貌!

卻是桑蜃劈手奪了吳桐的箭袋,“你彆射了!多休息一會兒。”

林楚凡掛著冷汗回頭,正看到灰塵泥土之下蒼白的麵色。他心念微動,吳桐可是一大遠程弩機,桑蜃雖然腦筋轉得快些,卻不善攻伐,類似羅綺。

楚凡右手入懷掏出一個晶瑩石球,朝身後二人隨手拋去,“體力不濟麼?拿著吸,吸完把石頭還我。說說吧,怎麼惹了如此麻煩?”

桑蜃先一步將那晶瑩接過,入手溫熱略帶汗味兒,細看之下,竟是貯靈石!

這林楚凡也夠奢侈的,竟用此物隨身補靈?

她腹誹歸腹誹,還是將石頭按在吳桐額頭,幫他恢複靈力。林楚凡也是第一次見這麼用的,心下好奇多看了一眼。

吳桐冷道,“我殺了他們幫主。”

此言一出,林楚凡整個人都不好了。就連冰熊都回首看了過來。

之前那一箭聲勢很大,卻被那紫毛越眾而出,一腳破去。看來他靜在原地,就是防著吳桐的箭。

林楚凡試探問道,“……指月的任務?”

“不,報師仇。”

林楚凡肅然起敬!

他沒想到,這麼一個木訥近乎愚蠢的家夥,竟然還有這樣一麵。一幫之主,說殺就殺。相比之下,自己就差得遠了,一個暗影樓主……這好像並不是一回事兒!

林楚凡讚歎,“好!缺月之名,你當之無愧!”

“是弦月!”

桑蜃搞不懂這兩個人,為了一個名字也能爭搶起來,索性開口替吳桐解釋,“他師父生前,號稱缺月弓。如今弓傳給了他,他不想頂替那個名號。”

林楚凡勃然大怒,“大逆不道!”

他單手搓起一縷火來,尺寸不大,熱度卻極強,迫得桑蜃兩人與那個討好而來的蔣圖南紛紛退避。

林楚凡怒道,“且不說是我先突破的靈月境界。即便是為了你師父,你也應該將這個稱號繼承下來!否則被我頂替,難道他就麵上有光麼?

你該這樣想。他的兵刃、絕學,都在你身上得以傳承,那這個稱號,也應該由你來發揚光大。這叫什麼來著,哦,子承父業!傳出去也是江湖上的一篇佳話!”

桑蜃捏著貯靈石按在吳桐眉心處,強忍著笑意,看林楚凡耍寶騙人。

這倆人都不想叫‘缺月’。吳桐是敬重恩師,林楚凡定然是嫌棄不好聽,反而說得冠冕堂皇。

吳桐發呆稍許,用力點頭,“你說的對!我應該是‘缺月’。”

冰熊無良地裂開了嘴,它與桑蜃的猜測一致,林楚凡是嫌棄這個不好聽。

在它看來,‘弦月’也沒好聽到哪裡去。也不知楚夕那丫頭怎麼想的?

林楚凡收獲微笑,“這才對嘛!你二位稍作休息,讓本官會一會這勞什子血竹幫。這都離棲秀河多遠了?還敢追來!”

蔣圖南奉承道,“大,大人,熾焰城周邊,整個都屬於棲秀河邊,實在是沒多遠……”

他這回沒拍準,被林楚凡賞了一腳,“本典獄用你教?熾焰城周邊,整個都屬於我們禦靈司的地界!什麼蝦幫蟹派,是龍要盤,是虎要臥!熊哥,來跟冰棒。”

『你可真無恥!這麼一會兒就‘你們禦靈司’了。你那靈力還能駕馭冰棍?彆半路融成水球……』

它的嗚咽聲除卻林楚夕,再無人能懂。

熊寶無奈之下,隻吐了一根尋常匕首大小的。

林楚凡手上略沉了一下,再看時哭笑不得。這是給我吃的?

也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那紫毛破了一箭,已然越過劈山派諸人戰線,向他們衝了過來。

林楚凡隨手注入一絲靈力,果然如冰熊料想一般,軟軟化作一團水球。

他隻好就地取材,“於大哥,借根棍棒使使?”

“林兄弟當心,此物有毒!”

大胡子於興說著,反身一腳踢了一根有所牽連的綠色木棍過來。

待飛得近了,眾人才見到,那分明是一根竹棍,上麵勾連的兩物,乃是不知哪個綠皮的手臂……

紫毛接連閃動,躲過了劈山派眾人圍堵,卻也耽擱些許,便讓這一根‘兵刃’堂而皇之落到林楚凡身前。

典獄大人也是一陣膈應!

無可奈何之下,林楚凡隻好先將手上外傷以光靈複原,再扯下那一雙手套,換到自己手中。

楚凡持棒上前,耍了幾個套路。太短!這是他最不喜歡的。

林楚凡喝道,“紫毛止步!此乃我禦靈司辦案之地,閒雜人等若不退卻,以謀逆之罪論處,先抓後殺,不問因由。”

禦靈司的名聲啊,就是這樣敗壞的!

蔣圖南不敢言語,隻好鼓動各位同僚下馬上前,將那些四散逃竄的犯人聚攏一處看管起來。

也是順便將包圍圈鋪開,與劈山派成犄角之勢,相互呼應,給血竹幫施加壓力。

紫毛冷道,“老夫齊陽秋,見過這位大人。此乃門派血仇,還請大人不要過多乾涉。有道是‘江湖事,江湖了’,我等江湖中人未曾與官府為難,也請大人不要為難我等。”

林楚凡正在感慨禦靈司之人包圍圈起得嫻熟,蔣圖南是個人才。突然被一聲暗含靈力的開場驚回了神。

這紫毛離得挺遠,怎麼就喊話不前?

林楚凡大言不慚道,“哼!聽你聲音,年齡也不大,何苦裝深沉。強求?你強求個什麼?狗屁的‘江湖事了’!那都是以前。如今,我禦靈司有雷引大師引領,京畿之地,唯我獨尊!除卻國主陛下,餘子儘皆螻蟻!”

桑蜃聽得直翻白眼!這一看就是在騙人。

倒是那群衙役,不管這話是真是假,聽了真熱血沸騰!仿佛他們一個個都有靈力加持,所向無敵了一般。

隻有蔣圖南,暗覺此事不妙,有心上前提醒,又怕挨踢,隻好作罷。

紫毛怒,“黃口小兒,敬酒不吃吃罰酒!給你三分薄麵,你才是禦靈司!不給你臉,你都不如暗影樓養的狗!竟敢……卑鄙無恥!”

不待紫皮吹噓結束,林楚凡已然挺棍砸了出去。

他又聽到了新鮮事兒!禦靈司竟然與暗影樓有染?聽紫毛言語之間的輕蔑,這血竹幫與暗影樓也有牽扯。再念及師叔與指月亭的關係,這人留之不得矣!

冰熊旁觀已久,劈山派肯定指望不上的,防守被破隻是時間問題。如今這紫衣人敢越眾而出,定然是有所倚仗。

它不能放任林楚凡冒險,最近被天紋鬨得,他都有些反常。因此,冰熊以山月斬開路,跟著林楚凡衝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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