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引終究坐不住。
若真將百戰伯的人消磨殆儘,他麵上也過不去。他一直觀望,唯恐修靈高手參與其中。
被逼無奈,他下令,“動手。”
輕輕一句,激活馬車周圍的五個隨從。他們各自選了一個方向,一往無前,衝殺過去。
不見用什麼武器,信手從對方身上搶來什麼兵刃,順手用了。
這竟是五個修靈高手。看招法強度,比林楚凡境界更深。
五大高手一路砍瓜切菜,後麵的人還沒來得及散逃,已然倒下。
這才是高手風範。楚凡暗暗後悔,我當初,怎麼就愛砸西瓜呢?選這棍子做兵器,**痛快,沒效率。
他這邊是最後完成的。
親兵隊傷了數人,幸而輕傷。多虧了之前借來箭矢,作用不小。
郝元快速清理戰場。
領頭的莽夫話最多,他是楚凡親手送走的。早已看不清模樣,武器都很普通,除了身子格外壯實,沒任何特點。
本著有備無患,廢物利用的原則,楚凡仍是拽著那頭領的身體,一同上車。
陸青木炸毛,“你個死變態!你給我滾!帶的什麼鬼東西?頭呢?帶上車做什麼?”
楚夕本來最不喜歡這種血腥事。奈何身不由己。她聽陸公子大喊大叫,趕緊出來順**。
楚凡一聽,笑了,“就你這膽量,還行走江湖?**,沒見過?”
陸青木大罵,“林楚凡,你個王八蛋!本公子行走江湖好幾個月,見過**無數。豈是你能知道的?”
他深感不能弱了勢頭,“你變態,**不正經殺,砸成這樣怪惡心的。還帶上來做什麼?快丟下去!”
林楚凡根本不管,調侃道,“好好殺,人就不會死麼?接受不了,你就換車,或者躲進去彆出來。這是我熊哥的口糧。今晚夜還長,有備無患懂不?”
他自顧放下鐵棍,拽著熊寶上了車。揚鞭打馬,再啟歸程。
楚夕福至心靈,拖著陸公子回到車廂,用龜殼掩住門簾。
她安慰道,“陸公子不要見怪。楚凡他有些怪癖,喜歡敲人腦殼。還有我家熊寶,每次大戰都會變得虛弱。這荒郊野外,一時沒有血肉供給,隻好帶一個敵人上路。”
陸青木憤憤不平,還想吵幾句,但見林飛和火苗都很坦然。若再糾纏,豈不顯得膽小?
他裝若無其事的樣子,“我就是不喜歡,他破壞屍體的完整。說不定,能從相貌上查出點兒什麼呢?這個死變態,我饒不了他。”
車轅上,熊寶舔著指甲上的血,怡然自得。
剛才落地守護馬車時,它發現自己的速度變快幾分。仔細回想,應該是同烏龜在水下爭鬥,不知不覺掌握了控製靈力的微妙技巧。
如今不再動輒風馳電掣,稍微動用一點靈力,身法迅捷許多。不至於用力過猛而失控。
楚凡以為它害羞,蠱惑道,“熊哥,今夜可能是進入王城的最後一戰。什麼情況都可能發生,要不你先啃兩口,墊墊肚子?免得後麵打起來,顧不上。”
車廂裡,陸青木聽聞,使勁往楚夕那邊躲。心裡暗恨,該死的林楚凡,把好好的熊寶都帶壞了。
隨後,傳來毛骨悚然的啃咬聲。他可能要做噩夢,至少今夜不敢睡。
之後兩個時辰,並未發生異常。眾人暗自放鬆,稍作休息。今夜,才過去一小半。
車裡陸青木想起外麵有個身體,還有個熊在啃,覺得汗毛聳立。他纏著楚夕講死變態敲人腦殼的故事。
林飛也支起耳朵。他進府晚,許多火苗知道的事情,他不曉得,自是好奇的。
楚夕覺得不妥,那次情況特殊,許多不能對外人言。索性講起,第一次**的事。
說起當時情況突發,全賴熊寶臨危不懼,帶領大家衝回馬車。
說到熊寶護她,挨了刺客一刀。作為交換,熊寶一口咬斷了對方的手腕。
陸青木正幻想著,斷臂的鮮血噴湧而出,染出紅雪如紅梅般桀驁冷豔雲雲。
突然,一聲暴喝,“敵襲!”
漆黑的夜空中,簌簌飛來一捧冰針,正麵籠罩馬車。
熊寶見機最早,吐出一大塊薄冰遮住車廂。卻苦了拉車的馬兒,實在情急,顧不過來。
來人是高手,且下手夠狠。出手就是殺招,不留餘地。兩匹馬都受了傷,暫時死不了,絕對跑不掉。
很有策略,比先前那些莽夫強。
嘩啦一聲。
防護冰層與冰針相互抵消,碎了滿地。
車隊聽到警示,全體暫停,挪動位置布陣。
黑夜中,緩緩走出三個人影。一身白衣,輕紗遮麵。看身高,似是兩男一女。
楚凡心中一緊,借火把的微光,盯著那矮個子女人,使勁兒看。他看腰,看後背,確定沒有墨劍,輕輕舒了口氣。
陸青木似記性不好,忘記殘屍的恐怖,伸出腦袋看熱鬨。
雙方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