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不明所以。
林楚凡見他們感興趣,低聲道,“我生於碎冰城,對邊境之事略有耳聞。兩地界限不清之處,戍邊守軍,穿上披掛是兵,脫了披掛是匪。若無陳兄從中斡旋,恐怕再多的貨,也難以運到各位手裡。”
楚凡憋著壞笑,有意嚇唬,“對了。兩位鳴兄,可否聽過一位名號王鳴哲的公子?昔年他曾到碎冰城開拓商路,曾與我踏青春水溪畔,放過紙鳶。”
王鳴言道,“林公子見笑。嗚哲是我等宗親,乃是堂兄弟。隻是他時運不濟,天不假年。”
那個不姓王的鳴淵兄,自顧喝著悶酒,並不開腔。
楚凡點頭,“是挺可惜的。王公子今日前來,也是為了幫梅氏分攤數額?”
鳴言謙虛道,“我家世代經商,有意參與,苦於無緣與公子一見。如今借諸位貴人的幫扶,厚顏入了席位。今後仰仗諸位提點。”
看梅家兄弟神色,似乎並非一路。
陳放山有點兒意思,領頭約談通商事宜,把梅家與對手約到一起,擺明想看熱鬨。
林楚凡壞笑一聲,“無妨。郡主有言在先,各家都可參與競爭,隻要價錢公道。諸位不如把各自數額錄於紙上,留下姓名。我帶回去給郡主過目。事先說好,最低價不能少於一半,要價越低,彆院抽成越高。”
梅寒石聽聞最低價還要加倍,甚至
要被抽成。尖銳的臉已開始扭曲。
幸而他兄弟長臉堆笑,將他按住。吩咐人取來筆墨,同幾人錄下貨品數額。
林楚凡看都不看。
羅綺起身將貨單接過,烘乾墨汁收起。
熊寶恰到好處地吃飽喝足。楚凡略微估量,它至少吃了二十斤肉,喝掉三壇酒。現在又伸出指甲,穿了五個不知名的果子,哢哢啃咬。
林楚凡出言辭行,“既是如此,我們先走一步,將貨單及早交給郡主。感謝諸位款待,他日閒暇,還請到之風彆院一敘。”
如果真心想敘話,不是應該到林府麼?此時無人揭這短處。如同初遇時一樣,眾人笑著送他出包間。
臨走前,楚凡將沒人動筷的烤雞與蒸魚,打包帶上。
羅綺按壓太陽穴。還有臉說熊寶丟人,他自己每次也連吃帶拿的。
二人一熊出了七味居,先後上了馬車。
家丁揚鞭欲走,被楚凡攔下,“彆急著走,再等會兒。這有雞和魚,你喜歡哪個?”
家丁連說不敢。
楚凡將整雞扔他懷裡。過了手,家丁連聲道謝,到一邊吃去。
車廂內,楚凡小心翼翼將紙包打開,向羅綺獻寶,“麵紗摘了,此處無人,快來吃魚。”
熊寶扭頭,嚇了楚凡一跳,“沒你的份!你剛才喝了三壇酒,吃了二十斤肉,你還看我的魚?”
熊寶給他一個白眼,『重色輕友的典範!』
它隻是喜歡將頭放到窗外而已。
羅綺蠻聽話的,去了麵紗,捏著魚肉小塊,細嚼慢咽,“為何不回彆院?”
林楚凡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