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夢借風力提速,一一接下。
熊寶不依不饒,山月斬與冰坨疊出,追著柴潤的光頭猛打。
見鬥篷人出手,羅綺折扇一震,冥蝶欲出。
她與無夢早有默契,兩把折扇,至少要有一個持續喚蝶。借此異獸,拉近敵我差距。
楚凡連忙挽住美人臂膀,輕拍慢打,示意稍安勿躁。
反手扣住羅綺五指,嬉笑問道,“可是孟今先生當麵?怎麼有空來彆院尋我?難道你已殺掉宛天華?真是可喜可賀!恭喜你大仇得報。”
此話扔出,鬥篷
人互有動作。
一個周身猛震,另一個碎步拉開距離,不再並肩而立,更添幾分警惕。
沉吟良久,終於有一人將帽子摘下,露出披散長發,遮不住半張破臉。
幾日不見,其人傷情依舊,幸而氣色漸複。
罵人的聲也大了不少,“奸佞小人!休要胡言亂語!司學大人隕落,我亦心中悲痛。你莫信口雌黃,汙蔑於我!”
楚凡見到孟今,心裡舒坦不少,緊張的情緒得以緩解,洶湧的氣血慢慢平靜。
洛宣躲在門客之後,見林楚凡三言兩語道破來人身份。忙低頭看向鞋尖兒,凝神細聽他們打機鋒。
林楚凡坦言,“那日黑牢之中,你我之間,早有君子協定。你教我冥蝶飼養之法,作為交換,我透露宛天華身中渙靈散,餘毒未儘的時間。當時更有青禾公主,雷引大師,以及眾多囚犯,親眼見證。我怎會說這種輕易戳破的謊言?”
另一個鬥篷人聽聞,毛筆一振,一滴墨汁射向孟今。
怒罵不止,“你這欺師滅祖的畜生,枉讀聖賢之書!我今日要替司學清理門戶。”
更合身撲上,一套狠厲戳手,盯住孟今軟肋要穴不放。
孟今被逼無奈,攤開折扇,見招拆招打了起來。
二人同是書齋弟子,彼此知根知底,形如切磋,頗具觀賞性。
楚夕觀之,隻覺好笑。
暗罵林楚凡是個狡猾的壞蛋!說起話來,七分真,三分假,弄得孟今解釋不清,反被同夥追打。
林楚凡挽著羅綺,指指點點。一邊嘲笑人家內訌,一邊討論著,這一招打得妙,那一招出晚了。端的無恥。
柴潤被熊寶遠遠拖住,脫身不得。見黑鬥篷二人內訌,更顯焦急。罵罵咧咧幾句,權當勸架。
每當分心勸阻之時,總有山月斬從他體表劃過,留下一道泛紅的冰霜傷口。
若非躲得快,恐怕老命不保。
無夢相對清閒許多,偶爾停下欣賞幾招,加入羅綺與楚凡的討論中。
桑蜃不知如何想法,竟降低箭矢頻率。
孟今經過黑牢一事,靈力本不充足,又接連聽聞噩耗,狀態不佳。對戰不久,連中數招,被打出輕傷。
終於隱忍不住,想到脫身妙計,“且慢動手!我出獄之後,剛回書齋,即聞司學隕落多時。
人言司學死於極強火術之下。我在書齋所修乃是筆墨浩然氣息,如何操控這等犀利的巫術?”
鬥篷人聞言一震,緩收筆杆,深喘淺吸,逐漸認同孟今所言。
楚凡沒了熱鬨可看,忍不住煽風點火,“你之所以放過他,隻因他去晚了,未能親自手刃宛天華?並非他有心無膽,更非他沒有動機和嫌疑。”
鬥篷**吃一驚,“你竟有弑師之心,可對得起司學麼?”
柴潤好言相勸,“你倆彆被那小東西騙了!他在挑撥離間,將我等各個……哎呦!”
因分神懈怠,險些丟了禿頭。幸而躲閃及時,被山月斬洞穿右臂。肩頭與上臂各有一道透光刀口。
桑蜃從彌漫霧氣中顯出身形,與書齋二人拉開距離,瞪眼猛瞧。
楚凡見狀,暗自猜測吳桐靈力不足,隻能射這麼一會兒。
見眾人有心看戲,更火上澆油,“這位仁兄,可是司學坐下使用判官筆的近侍?”
但聞一聲怒吼,“是又如何!”
鬥篷人雙手齊出,將兩手筆杆對接,連成一根兩頭筆尖的長杆兵刃。
如此更添幾分熟悉,當日街上初見,他便是手持判官筆,身披黑鬥篷。
林楚凡撓頭,“是,就是唄,我能將你如何?倒是你二人緣分糾葛不淺,且聽我一一道來。再見孟先生,我相信至少他真是來殺我的,為奪命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