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綺已經恢複了自由,擰身繞過天心,抱在楚凡身上。
天心也不在意,隨手將衣服收斂,胡亂塞入臟兮兮的包裹之中。
“子曦!你竟暗害老夫!”
這是熊寶破冰之後,聽到的第一句人話。
憑著不透明的冰層過濾,它受到的光並不多,但是沒了楚凡頂包,皮**肉身,終究難以幸免。
它本想破冰之後,快速逃竄,如今聽了這聲,才反應過來。
『我受了淨化之光,雷引受得隻會更多。如此一來,大家不用靈氣,拚體力好了。本熊難道還會輸麼?』
雷引剛罵完子曦,就受了不修口德的苦果。“啊!林楚凡!管好你的熊!彆咬我!我是國主親封的禦靈司主事!在碎冰城的時候,你們二人喚靈儀式,還是老夫親自主持的。你們不能過河拆橋,一點兒舊情都不顧念。老夫與你父林凱,是有交情的……”
雷大師左側身子乏力,右手與右腿並用,踉蹌後爬。此時的他,落了綸巾,臟了皂袍,稍顯淒涼。
林楚凡本不想放過他,隻是聽著一句句控訴,似乎有那麼幾分道理。
他有司職在身,即便是死,也不能當著彆人的麵,死在自己手裡吧?
林楚凡心中定計,出言挑撥道,“什麼暗害啊!他是明晃晃的用光,當麵加害於你的。熊哥,且留他一命,快來這邊,幫我扶著羅綺。”
『什麼幫你扶著,就是饞我的馱背,你**!』
熊寶大怒,怪叫一聲,就地拍起開山掌。
嚇得雷引又滾遠了一些,單腿單手,跑的蠻快。
熊寶用長指甲,戳起那一坨凍土,用力抓弄幾下底部,露出一排精細的根須,在它呼呼的吐氣中搖曳扭擺。
它一隻爪子將凍土舉高,一隻爪子指著那些根須,惱怒地朝楚凡的方向怒吼。
這人性化的舉動,和其中的寒意,震驚了眾人。
天心看了看冰熊,又審視了一會兒咧嘴笑的林楚凡,最終將身子轉了過去,盯上了傷重吐血的子曦。
後者大吃一驚,嚇得連淤血都吐不利索,嗆聲咳嗽不止。
受到驚嚇的,絕非子曦一人。
那邊越滾越遠的雷大人,這會兒腸子都悔青了。這道混水,真是難蹚!
雷司禦不甘坐以待斃,強拉仇恨道,“子曦豎子,你是何時暗害與我的?竟令我左臂經脈阻塞,靈氣不暢。否則……”
雷引非要將注意力攀扯到子曦身上,話到嘴邊,才覺不妥。
總不能直言,否則我早就將羅綺賤婢捏**吧?那樣死的更快!
他的‘否則’,也引起了林楚凡的關注。
胖頭輕點,心下了然。
難怪!原來不是他良心發現,竟然是靈氣不暢,才令羅綺幸存。
林楚凡想到這裡,殺意難免重了些。剛好熊寶不大情願,不若放任它一次,回頭全都推托到它身上。也不失為一個妙法。
不等他暗示,熊寶早已察言觀色。它本就想著,斬草除根,此時有了新的由頭,還能不牢牢抓住?
冰熊三兩步飛撲過去,對著雷引咽喉就是一口!
雷大師臨危不亂,將那條經脈不暢的左臂,橫在身前,硬生生塞入冰熊口中。
哢嚓一聲!
骨折應該是不會的,隻是不知,他靈月級的體魄,能抗住冰熊幾口。
雷引不想放棄這一線生機,“啊!林楚凡,你縱寵行凶!我要向國主**你!”
楚凡本來挺高興的,難得熊哥和他沒有爭議,統一陣線。怎麼就**我?我是平民,有什麼**的?
在他茫然不覺的檔口,羅綺終於緩過神兒來。
她趕緊拉扯一下,勸說熊寶住口,“熊寶,他左臂中了渙靈散,不宜多吃!咳咳,雷大人所言非虛,不如今日放他一馬。也算償還了,他為你們喚靈的恩情……”
渙靈散三字一出,再一次震懾了全場。
這玩意兒雖然陰毒,但是好用啊!比那淨化之光,可是強太多。至少人家藥效持久!
熊寶果然從善如流。若是羅綺所言非虛,那何止左臂吃不得,那一身血肉,最好過一個月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