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映雪鼓囊的小嘴,竟然嗆了幾口。她趕緊紅著臉,取出手帕,將噴射的殘渣擦拭乾淨。
塗抹一番,她又急忙倒杯茶水來喝,卻被燙了舌頭。那細長一條,粉瑩瑩地探出嘴唇,波浪亂晃,一雙素手不住扇風。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吃了一顆朝天椒。
為遮掩尷尬,她急忙問道,“姐姐快與我細細道來,這人為何竟死不得了?否則,我這番醜態,太過不值。”
梁紅葉皺眉道,“國主已經下旨,他就是郡主和親之人選。”
果然,映雪的舌頭都不覺得燙了。“哦?竟有此事?可是那日聆風入宮之後,發放的五道旨意?”
眾騎簇擁者,乃是一黑臉老者,掛著一片花白的絡腮胡子,法令紋不淺。
看那披掛裝束,實在不像個當官的;可是看他神色氣度,再加上周圍將官的簇擁,林楚凡也不敢太過小覷。
無奈之下,他縮回去問羅綺。她常駐京師,應該能認識些人物。
羅綺拍打他問道,“這是兵部尚書,陳大人。你怎連他都不認得?不是說,在碎冰城裡,父親也曾統兵一方麼?你竟不認識兵部尚書。”
林楚凡不屑一顧,“碎冰城的兵,大半都不歸兵部管轄。再者說,大哥、二哥時常帶兵,我隻是個湊熱鬨的。如此說來,這也是國主的老嶽父之一唄。他們家可真會玩,弄一堆親戚,把持朝政。難怪總有這樣那樣的烏龍事兒。”
羅綺忽然阻攔道,“且慢!看他妝容,似不欲張揚。莫要將其身份叫破,免得節外生枝。”
楚凡點頭,“說的也是,剛好我不想下車。這位前輩,小子風寒未愈,有什麼話,不妨蹬車一敘。”
噌噌一陣拔刀拔劍的聲音。
嚇得楚凡一抖,趕緊將熊寶推醒。後者不耐煩的捅了他幾下,原來它根本沒在睡著。
羅綺也將折扇取出,攥在手心,凝神盯著車外,大有翻臉動手的意思。
陳永微微一笑,揮手將部下安撫,拍著胸甲,向車內喊話。“卻還真有些話說,言不入六耳,林公子不妨慎重考慮。”
羅綺搶在楚凡之前,甜聲回了一句,“這有何難?我們姐妹下車,為前輩騰出地方便是。”
她回手扯著天心的紅色長袖,半拖半拽的,總算是鑽出車廂,一串虛影閃爍,兩女已立在千騎之外。
天心皺著眉頭,將紅袍上下打理一番,扭頭被嚇了一跳。
羅綺已經撐開折扇,靈氣滿滿鋪了一層。若是沒記錯的話,之前那些色彩斑斕的冥蝶,便是這樣飛出去的。
天心急道,“你瘋了!楚凡還在裡麵。那老頭不是已經上車了麼,你緊張個什麼勁兒?”
羅綺冷哼道,“不是你的人,自然說話不腰疼。防人之心不可無!我一路尋來,被官兵**的次數,不比江湖人少。”
“那你還拖我出來?”天心不服輸,隨時都會反駁幾句。
羅綺不屑道,“我們不出來,那老頭怎會上車說話?他見不到楚凡,說不出話,豈不是逼他翻臉?你除了修為精深,是不是彆的都不懂?”
這個問題,有些不好回答。
天心甩了甩長袖,一手捏著一隻紅色的蚯蚓,從袖口伸了出來。
炙熱的溫度,引起外圍騎兵的重視,特意分出一隊人馬,重點防護這兩個女子。
馬車上,楚凡正倒在熊寶懷裡,裝病不起。這樣就可以少一份行禮的動作。
林楚凡顫音說道,“還請大人,恕小子無禮。隻是風寒纏身,實在是有些力不從心。大人有話,不妨直說。我還等著,儘快回城救治。”
粗劣的演技,加上蹩腳的借口,弄得陳永眉頭皺成一個疙瘩。他瞪著眼睛,在車廂內反複巡視了幾遍,總算找到一處可以落腳。
陳大人摘下頭盔,抱在懷裡坐下,麵對著楚凡的方向。“說來慚愧,老夫今日,倒是有些私事,想麻煩林公子。不知可有這個榮幸?”
林楚凡一聽不是找麻煩的,忽的坐起,“大人客氣了!憑您的身份地位,熾焰城裡,除了少數那幾位,還有什麼人,什麼事兒能擋住您?有什麼話,但說無妨。若是能幫的,小子絕不推辭。自打離開碎冰城,遷到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