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徐子凡準備進行下一步計劃的時候,他那對人渣父母找上門了。這半年多他們過得很不好,非常不好。工作丟了、親朋好友不認他們、鄰裡指指點點,還常有人去砸家裡玻璃,往他們門口倒垃圾。他們投訴人家都不願意受理,實在是他們兩人毀掉天才還不知悔改的樣子太惡心了。
剛開始他們見徐子凡居然開了公司,就打電話聯係徐子凡,但徐子凡從來沒接過,公司的人十分冷漠地告訴他們老板跟他們沒關係,叫他們做人彆太無恥,至少給小兒子積點德。他們這十幾年一直對徐子凡打打罵罵,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氣了?一時倔勁兒上來,還真不找徐子凡了。
在他們看來,他們是徐子凡的親爹親媽,他就算成了世界首富也得回來認他們,好好奉養他們。他們怎麼了?他們供他讀書,渴望他成材,就連他逃課不念書,他們都沒放棄他們,花一個月五千的學費把他送去改造,他們這父母太合格了,哪點對不起他?所以他們一直沒聯係徐子凡,等徐子凡主動回家,偶爾還上網說一說自己的委屈憤怒,當然被網友們罵得狗血淋頭。
但半年過去了,電視每隔一段時間就有徐子凡的新聞報道,他做了這件事、又做了那件事,幫了這些人、又準備去幫更多的人,相當於徐子凡嘩啦啦賺了好多錢,又嘩啦啦全都花出去,把他們兩人心疼得如割肉一般!
他們終於坐不住了,帶著他們兩歲半的小兒子趕到了京市,直奔徐子凡公司找他。他們的臉,有心人都認識啊,尤其是徐子凡公司的所有人,前台就是那種學校的受迫害學員之一,看見他們立馬橫眉豎目,“你們來乾什麼?老板已經說了跟你們沒關係!”
徐父冷哼一聲,沉著臉,“有沒有關係他說了可不算,法律都不允許斷絕親子關係,我永遠都是他老子!趕緊叫那臭小子滾下來見我,什麼玩意兒,發達了就不認爹媽了!”
前台姑娘氣得渾身發抖,指著他們叫道:“保安!保安!把他們丟出去,彆讓他們汙染了我們公司!”
保安也是從學員中選出來的,早就圍過來了,聞言立馬上前拉扯他們。結果徐母竟拿小兒子擋他們,“乾什麼?欺負小孩子啊?動手啊!碰到我家孩子我告死你們!”
他們倆這半年被罵得太多了,晚上睡覺都心驚肉跳,怕有人闖進門,現在頗有些神經質,言語動作粗魯了很多,大有一種蠻不講理的架勢。前台見狀就打電話報告給了閆東,他就是那個喝洗手液自殺差點沒殺了父母報仇的男生。他現在做徐子凡的助理,跟著徐子凡學東西,也跟著律師團隊學法律。
他性子有些偏激,問題有些嚴重,但能力很強,所以徐子凡才把他帶在身邊。閆東收到消息第一時間冒出來的就是陰暗的念頭,想出麵用不好的手段收拾徐父徐母,但這念頭剛冒出來,他就會想起徐子凡的告誡。徐子凡對他說,人生中遭受痛苦可以報仇,但絕不能任由自己陷入陰暗的泥沼,那是入魔,害人害己。
所以閆東沉默三分鐘之後就敲響了徐子凡的辦公室,“凡哥,你父母帶著你弟弟找來了,正在前台鬨事。保安他們顧及小孩子不好動手,凡哥有什麼指示嗎?”
他比徐子凡還大一歲,其他好些學員也比徐子凡大點,但他們所有人都管徐子凡叫“凡哥”,因為他是他們的救贖者,這聲“凡哥”帶著他們發自內心的尊敬。
徐子凡合上文件,叫秘書聯係記者過來,然後起身往外走,對閆東笑道:“做得不錯,不管什麼時候,都不要用蠻力去教訓彆人玷汙自己。”
閆東覺得自己做對了,心裡輕鬆了一些,但還是很憋氣,“凡哥,你怎麼找了記者?他們這樣用父母的身份壓著你,要是對記者賣慘胡說八道,肯定會影響你。”
徐子凡邊走邊衝他擺了下手,“彆擔心,我被電擊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對付他們的辦法,隻不過一直很忙,沒工夫搭理他們。既然他們自己送上門,那我就把他們送去他們該待的地方。”
閆東眼睛一亮,“凡哥,你是要告他們讓他們坐牢?現在叫律師過去嗎?”
“不,坐兩年牢算什麼?”徐子凡看了他一眼,笑說,“小東,我阻止你做許多事,不是要告訴你人世間的真善美,而是想讓你知道,任何事都有很多解決方法,但一定要遊刃有餘、完全掌控,清醒地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會不會付出代價,又值不值得。”
閆東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雖然有些懵,但他相信徐子凡說的都是對的。徐子凡拍拍他的肩膀,“這次你就跟在我身邊,看我怎麼把當初的仇報了。報仇而已,不需要戾氣那麼重,我們的心要平和。”
閆東跟在徐子凡身後走了出去,看到那兩個人渣就冷下臉,盯著他們的眼神像要殺人。徐父有點發怵,看到徐子凡也愣了一下,眼前這個西裝革履、英俊挺拔的成功人士是他兒子嗎?徐子凡那種上位者的氣場讓徐父徐母瞬間就氣弱許多。徐父硬著頭皮罵道:“你個小崽子還知道出來?這都是你雇的員工吧?他們怎麼對我們的?開除他們!”
記者們匆匆趕來,正好聽到他這句話,立馬開了攝像頭對準他,十幾個記者圍上來,話筒幾乎懟到他臉上,“請問你為什麼來找徐子凡?你是看他發財貼上來的嗎?”
“請問你覺得剛剛的話正確嗎?你要隨便開除徐子凡的員工?”
“請問你為你的所作所為感到羞愧嗎?你們後悔嗎?”
“請問你們怕不怕你們的小兒子長大會怨恨你們?有這樣名聲惡劣的父母,他應該不會好過吧?”
現場一下子嘈雜起來,一個個問題衝進徐父徐母耳中,他們瞬間就有些暴躁,“你們胡說八道什麼?誰叫你們來的?我們不接受采訪,趕緊走!”
徐子凡看著他們的眼睛,整理著袖口,默默對視了十秒鐘,問道:“爸,媽,你們情緒是不是不太正常?記者隻是在工作,你們怎麼這麼激動?”
徐母怒道:“你說誰不正常?你才不正常,從小到大都蠢得像豬一樣,每次考試都吊車尾,現在長本事了?敢罵爹媽?”
記者和攝像師加起來有二十多人,圍著徐父徐母不放,還有保安保護徐子凡,他們想衝徐子凡動手都夠不著。徐子凡攤攤手,摸了摸袖扣,疑惑道:“我罵你們了嗎?我是真覺得……你們這裡不太正常。”他伸手比劃了一下自己的頭,“我學了心理學,你們喜歡虐打孩子,說明你們的心理出現了問題,現在你們這麼暴躁,當著這麼多人的麵還想動手,我懷疑你們有狂躁症。而且,我開了這麼大一間公司,你們還覺得我蠢,我覺得你們的基本認知是不是跟正常人有誤差?”
雖然徐子凡說得很婉轉,但聽在徐父徐母耳中完全就是在說他們腦子有病,就像網友們辱罵他們的那樣,罵他們有眼無珠,把天才兒子當廢物,愚昧至極。還說他們有狂躁症,那跟說他們狂犬病有什麼區彆?不就是罵他們嗎!半年來被辱罵的情緒積累得要爆棚,徐子凡這個從來不敢對他們說不的兒子親口來罵他們,徹底激怒了他們。
徐父脫下鞋狠狠砸向徐子凡,沒砸到又拿手機砸,拿徐母的包砸,赤著眼罵道:“你個混蛋給我過來!老子今天不教訓你,你就不知道自己姓啥!滾過來!老子打死你!”
不用徐子凡動手,保安們已經把東西擋住丟開,厭惡憤怒地瞪著徐父徐母。記者們也一個個拿話筒懟著他們問他們是否真有狂躁症,是否像徐子凡說的那樣真有認知偏差。徐父徐母被記者們越來越犀利的問題氣得夠嗆,又被保安們看臟東西一樣的眼神激怒,越來越失去理智,完全冷靜不下來,指著徐子凡一通怒斥。
徐子凡不疾不徐地聽他們罵了一會兒,轉頭問閆東,“你覺得他們這樣的情況像什麼?”
閆東疑惑了一下,回道:“精神病?”
徐子凡又理了一下袖口,淡淡地說:“報警吧,我怕他們威脅到大家的安全。”
前台姑娘立馬打電話報警,請求他們快點過來。警方平時就很注意徐子凡的公司,因為曾經有過員工的父母來鬨事,他們來處理過。這次一聽是徐子凡的父母大吵大鬨著打人,他們趕緊就出警用最快的速度趕了過來。
現場果然十分吵鬨,徐父徐母因為推不開記者的包圍,憤怒之下搶了話筒攝像機就丟,沒控製住力道,打了好幾個人。警方過來看到的就是這番景象,立馬高聲嗬斥,衝上去將徐父徐母壓在地上,利索地扣上了手銬!他們的小兒子被嚇得一直哭。
徐子凡走過來把弟弟抱上,看著徐父徐母摸摸袖扣,皺眉道:“警察同誌,你們也知道我開了心理谘詢中心,見識過不少看著沒大毛病卻有心理問題的病人,我真的懷疑我爸媽腦子有點不正常,他們這麼寵弟弟,怎麼剛才打起人就不管不顧了?幸虧有好心人護了護,不然我弟弟恐怕要受傷不輕。警察同誌,我建議你們把我爸媽帶回去之後,給他們檢查一下腦子。他們一直覺得我是廢物蠢貨,我不得不懷疑他們有認知偏差,畢竟在他們心裡他們自己才聰明絕頂。”
徐父徐母聞言立馬憤怒大聲地罵他,“徐子凡你說什麼?!你敢罵我們腦子有病?當初生你的時候就該掐死你!”
徐子凡看向警察,“你們看,這句話我聽了十幾年,本來沒在意,畢竟挺多父母都說過。但他們一直打我,甚至把我送進那種學校讓人點擊我,我後來出事進醫院他們也沒去找我,我這才懷疑他們說的話是真的,並不是隨口說說。”他又看向徐父徐母,摸了下袖扣,“我不知道他們今天來乾什麼,但看這個架勢,他們真的恨不得我這個兒子死吧?”
徐父怒道:“你個混蛋東西早死早超生,活著就是克我們的!要不是你,我們會像過街老鼠一樣人人喊打嗎?你怎麼沒被電死呢!放開!憑什麼抓我們?!”
記者們倒吸一口氣,不敢相信他們真的冷血到這個程度,不為兒子這麼大成就自豪高興,居然恨不得兒子去死。誰家生出來的孩子不好好寶貝著?果然是腦子有病才會冒出這種想法吧?
幾名警察也不用多問了,抓起徐父徐母就把他們押上車,請徐子凡跟過去做個筆錄,現場也留了警察給大家做筆錄,並調取監控錄像。
到警局之後,徐父徐母還是很生氣,抑製不住地把心底最氣憤的話都說了出來。他們心裡能想什麼?無非就是徐子凡生下來怎麼沒掐死他?電擊怎麼沒把他電死?好不容易把他送去學校不再給他們丟人了,他為什麼又出來讓他們變成過街老鼠?還有徐子凡掙了錢憑什麼不給他們?公司都應該是他們的!他們甚至還說徐子凡就是欠揍,半年不見居然敢罵他們,這都是在外頭學壞的,像以前一樣用棍子狠狠揍一頓就老實了!
給他們錄口供的警察一直壓著內心的憤怒,這種人也配當父母?他們把孩子當什麼?不符合他們要求就能隨便處理的垃圾嗎?!由於二人情緒極不穩定,一直在咒罵徐子凡,警局考慮到徐子凡是建議,請了醫生來為二人檢測。
二人非常不配合,卻被醫生繞了進去,不知不覺回答完了他所有問題。醫生分析後判斷二人有暴力傾向,自我控製能力極差,屬於暴躁症,容易對他人造成危害。且他們有偏激的認知障礙和情感紊亂現象,敏感冷漠,思想行為與常人不同,失去理智後同瘋子無異,他們這是間歇性精神病!
警方將這一結果告知徐子凡的時候,徐子凡表示很遺憾,“難怪一直覺得他們不太正常,原來是精神病,這個會遺傳吧?能給我們做個測試嗎?”
醫生就在警局,當即給徐子凡和他弟弟也做了一次測試,證實他們二人都是正常人。警方擔心把徐父徐母拘留兩日後放出去,他們會對徐子凡不利,徐子凡感激了他們一番,提出送父母去精神病院治療的想法。
徐子凡叫閆東查了各大精神病院的情況,認為徐父徐母病情比較嚴重,所以便決定送他們去重症精神病患者最多的那家醫院。他怕徐父徐母不配合,再傷到彆人,特地請了精神病院的人過來押他們。
徐父徐母被幾個穿白大褂的人抓著往車裡帶,兩人震驚壞了,扯著嗓子罵徐子凡,“你乾什麼?這是警局!你想乾什麼?這些是什麼人?你要報複我們對不對?”
徐子凡摸了摸袖扣,淡淡地說:“這是精神病院的醫生和護工,你們有精神病,當然要去精神病院,在外麵不是害人害己嗎?之前你們打傷的記者還在停工休養呢。爸,媽,你們好好治療,彆多思多慮,容易得被害妄想症。”
徐父徐母嚇壞了,更多的卻是憤怒,他們拚命掙紮,怒瞪著徐子凡,“你放屁!我們沒有精神病!放開,放開我們!”
徐子凡冷眼旁觀,“你們放心,我不會不管你們,我一定讓他們用最好的藥給你們治療。”
醫生將徐父徐母塞進車中,迅速帶走。這一幕,像極了當初徐子凡被抓走的情景,隻不過這次他站在了外麵,而他們才是被抓去地獄的人。精神病院,不像戒網癮學校那樣,完全就是迫害所有人的存在。但精神病院的環境本身就像是地獄,徐父徐母這樣容易暴躁的人在裡麵承受驚懼恐慌,天天麵對那麼多不正常的重症精神病,他們還有正常的一天嗎?沒有,他也不會讓他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