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屋前,蔣東看蔣天欣還戴著口罩,悄悄地問徐子凡:“大師,她那個不是日落就結束嗎?”
徐子凡笑了一下,“不是。”
蔣東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你在等她來求你對不對?不過我妹妹性子倔得很,她就算笑一輩子也不會來求你的。”
徐子凡無語地看了看他,“你怎麼這麼愛腦補?沒這回事,你看我像欺負小姑娘的人嗎?”
像啊。蔣東心裡想想沒說出來,不過眼神已經出賣他了。
徐子凡納悶道:“你們倆真是親兄妹嗎?怎麼性格差這麼多?”
蔣東聳聳肩,“可能我遺傳了我爸媽所有感性細胞,欣欣遺傳了所有理性細胞,有時候我覺得欣欣才是大的那個,她從小就比我成熟。你知道嗎?她還跳了好幾級跟我念同一年,說要保護我。我猜她小時候就夢想當警察了。”
徐子凡想象了一下小女孩跳級保護哥哥的畫麵,覺得蔣天欣當警察說不定就是被她哥激發出的夢想,就蔣東這種性格,沒有家人護著早被騙得底褲都不剩了。
不過他遇到蔣東挺幸運,蔣東顯然就是一頭肥羊啊,這單成了不但有豐厚的收入,還能在富人圈打出名氣,以後清風觀的發展就不愁了。
因為這個,他對蔣東的態度又好了不少,兩人聊了大半天,等到睡覺的時候,蔣東對他的稱呼已經從“大師”變成“凡哥”了。
蔣天欣果然沒提她見人就笑的事,等蔣東一回房她也回房,靜心整理下屬發給她的各種報告,一直工作到深夜才睡。
第二天一早她起床晨練,開門看見徐子凡時沒有笑,這才發現她已經恢複正常了。
她想了一下,“你給我做的心理暗示是24小時解除?徐先生,我得說你這方麵非常厲害,比我見過的心理專家都厲害,你要不要考慮轉行去做心理專家?”
“不考慮,乾一行愛一行,我身為清風觀觀主,非常熱愛這份工作。”他朝健身室走去。
蔣天欣跟在後麵看他,表情一言難儘。這人心理學這麼厲害,還會變魔術,為什麼非要當神棍?
走進健身室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勸了一句,“徐先生,我查過你的資料,你似乎並沒有做過什麼違法的事。如果你不想繼續讀書,為什麼不找一個正當的工作呢?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做得很好,不要誤入歧途。”
徐子凡沒回頭都能猜到她的表情,這是警官在勸解迷途小羔羊麼?他笑了一聲,“蔣警官彆為我可惜,你很快會發現我在算命捉鬼這方麵的業務能力,絕對配得上我清風觀觀主的身份。”
蔣天欣深吸口氣,無奈道:“徐先生到底為什麼這麼執著做道士?清風觀早就毀了,你做心理專家會很風光,發展好了可能會讓你從前的家人仰望,你……”
徐子凡突然回身站定,蔣天欣立即後退了一步,徐子凡上前看著她道:“蔣警官,你還兼職做社工嗎?你不會是以為我寄人籬下被叔叔虐待,所以誤入歧途想做人上人打他們的臉吧?”
“這是合理推測。”
徐子凡勾起嘴角,又靠近她一些,聲音變得十分陰冷,“蔣警官,你這麼好奇,我就告訴你真相。真相就是我天生陰陽眼,能看到所有陰邪的東西,那天我在清風觀重病倒下,幾乎斷了氣,是上一代清風道長顯靈救了我,傳給我觀主之位,傳給我玄學的神通。所以我再下山就已經不是從前那個我了,我是精通玄學的清風道長。”
這些話在蔣天欣耳中全是胡扯,可她突然感覺到一陣涼意,汗毛豎起,讓她把要說的話又咽了回去。她怎麼突然冷了?明明這種溫度應該覺得熱才對。
徐子凡退開幾步,去做身體拉伸,笑說:“以後蔣警官遇到什麼疑難懸案可以來找我,我給你打九折。就算你覺得我的能力不是玄學,而是心理學和其他科學,那也是我的能力,一樣能幫人破解劫難。”
蔣天欣感覺身體又恢複了正常,奇怪地看了徐子凡一眼,想著徐子凡的話,居然覺得很有道理。不管徐子凡有什麼本事,隻要是用來幫人那不就是好事嗎?如果他不行騙的話,他願意把心理學偽裝成玄學似乎也沒毛病啊。
蔣天欣覺得腦子裡有點亂,悶不吭聲地開始基礎訓練,滿腦子都在想警局那些懸案。回神時,她發現自己竟然真的在考慮找他幫忙,不由得暗罵自己莫名其妙,居然被牽著鼻子走了。
這神棍真是個超級高級的騙子!最危險的是她心裡居然已經不覺得他是騙子了,太可怕了!
徐子凡拉伸之後上跑步機跑步,跑了沒多久就氣喘得不行了,他下來看蔣天欣在那揮汗如雨的打拳擊,說實話有點羨慕了。他這身體得練多長時間才能練成蔣天欣那樣啊?這麼練不行,既然他現在是玄門中人,那應該用修煉的方法來練,他的生辰特殊,修煉起來肯定事半功倍。
徐子凡想到就做,在窗戶邊找了個陽光充足的地方,正對著陽光盤膝而坐,閉著眼睛像在冥想一樣,實際上他在用意識看虛擬屏幕,和韶華一起搜尋能適合這個世界的修煉功法。
蔣天欣無意中一轉頭,看見他的樣子愣了愣。徐子凡這張臉是很英俊的,就是平時總會讓人感覺有點點陰鬱,可現在他沐浴在陽光中,那股陰鬱就不見了,反而給人一種聖潔的感覺,好像他真是什麼玄門中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