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泉水是有用的,可徐勝男喝得不夠多。她是中了蛇毒,又劇烈奔跑加速血液流動,算中毒比較深了。半碗靈泉水隻能保住她的命,將中毒的狀態降低到中等而已,她沒一會兒就感覺暈暈乎乎的,眼前有些看不清了,心裡驚慌得厲害。
幾個女人追上她,不讚同地數落了幾句,見她樣子很慘也不忍心說了,隻是對她這種出事亂跑的行徑很看不慣。
王保國他們來得很快,劉霞一看見徐勝男就撲上去痛哭出聲,還在她身上拍了兩下,“你個死孩子到底想乾啥啊!家裡缺你吃還是缺你穿了?都怪我,你說弄東西回家,我也沒好好想想,這地方能弄什麼東西,不就是打獵嗎?我咋就沒攔著你呢!”
徐大軍也滿臉驚慌失措,兩眼通紅,王保國暗罵一句不頂用,忙說:“快把人背上,送衛生所,趕緊彆耽誤了,中蛇毒可不是小事兒。”
幾個女人把徐勝男扶到徐大軍背上,後趕來的徐愛國幫忙護著趕緊走,董帆則陪劉霞回家拿錢。
王保國忽然想起徐子凡來,臉色一變,“你們誰看見徐大爺了?他下山沒?徐勝男請假說去找她爺呢,她跑下來了,她爺呢?”
打豬草的女人們互相看看,臉色都有些發白,“沒看見啊,徐大爺他……他該不會……天呐,這是造孽啊!”
王保國急忙跑了幾步想去問徐勝男,結果徐勝男暈死過去,推了好幾下都沒推醒。徐大軍和徐愛國一聽老爺子還在山上也急了,王保國催著他們趕緊去醫院,他叫村裡的男丁進山找人。
王保國去地頭一招呼,二十幾個壯漢拿著鐵鍬就跟他上山。雖然害怕,但村裡就這樣,有人出事兒咋也得去看看,要不是太過危險,肯定要把人救回來的。
等他們進入韶華掃描區域後,徐子凡出了空間,把之前打好的兩隻野雞丟在一邊,拿刀在野豬上亂砍一氣,還把自己臉上身上都弄上了血和泥土,然後氣喘籲籲地躺在地上。
這身體到底是不太好啊,這麼點動作就累成這樣。
王保國等人一上來看見的就是徐子凡一頭一臉的血,嚇得全都後退了幾步,有不少人喊叫出聲,直到王保國發現徐子凡在喘氣才高聲叫大家安靜下來。
他看看那模樣凶悍的野豬,又看看徐子凡,試探著慢慢往那邊走,一直盯著野豬,就怕野豬再跳起來撞他一下,其他人也是一樣,這種血乎刺啦的場麵,他們臉色都有些發白。
走近了,王保國愕然地發現野豬居然死得透透的,他忙跑到徐子凡身邊把人扶起來,“徐大爺!徐大爺你醒醒,你咋了?”
徐子凡睜開眼長出口氣,無力地擺擺手,“沒咋,剛跟這畜生拚命,累壞了。不用怕,我沒受傷,這血都是野豬的。”
王保國這才發現自己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忙咳了兩聲,確認道:“徐大爺你真沒事?你沒受傷?”
“沒,不信你看。”徐子凡扶著他的手就站了起來,拍拍身上的土歎道,“老啦,身體不好不中用了,要是我年輕那會兒,哪能這麼狼狽呢?”
眾人表情都有些一言難儘,你一個快六十的老頭殺了頭大野豬還沒受傷,咋還好意思感歎自己不中用?不過徐大爺年輕時有這麼厲害嗎?眾人仔細想想,印象中他好像就沒打過獵,難道是拖家帶口不願意冒險?
王保國鬆了口氣,看看周圍,又皺起眉,“徐大爺,你看見蛇沒?你大孫女叫毒蛇給咬了,她爸跟她二叔剛把人送衛生所去呢。”
徐子凡適時地露出震驚的表情,“啥?徐勝男叫毒蛇咬了?哪來的毒蛇?不是,她一個丫頭片子進山乾啥?誰帶她進山的?”
“這……她早上跟我請假,非要進山找你,說擔心你的安危。我不同意,她就說我瞧不起女同誌,徐大爺,我也是沒辦法才給她批假,不過我囑咐她不許往裡走了。對不住啊!”王保國一陣頭痛,早知道徐勝男點兒這麼背,他說啥也不能同意啊。
徐子凡皺緊眉頭,“胡說,全家誰找我,她都不可能找我。她昨晚上還勸她爸媽彆纏著我了,就聽我的分開好好過,省得惹我生氣,今天咋可能來找我呢?你確定不是彆人忽悠她進山?”
王保國連忙搖頭,“沒彆人,打豬草的人都看見了,她自個兒進山又自個兒跑下去的。”
徐子凡揮了下手,“行了,下山再說吧。正好來了這麼多小子,把野豬也抬下去。”
“誒!好嘞!”幾個動作快的趕忙就把野豬抬了起來,一般有人獵到大家夥都會給大夥兒分點,他們心裡頭高興,隻是礙於徐子凡的孫女生死未明,沒好意思表現出來。
下山時,徐子凡問了問徐勝男的情況,王保國說瞧著應該能救,又問他怎麼跟野豬對上的,勸說:“徐大爺你往後可不能這樣了,你歲數也不小了,磕了碰了可咋整?”
徐子凡歎了口氣,“我也不想對上啊,我惜命得很,進山都是看好野獸的腳印繞著走的,頂多獵個野雞、野兔,可我剛才抓完野雞下山,看見這畜生正往山下跑呢。
我要是不弄死它,它跑到山下咋辦?那山坡可都是女人孩子,傷亡得多大?等不著小子們來救的,我隻能自個兒上了,還好這把老骨頭沒輸給它,要不我就交代在這了。”
眾人頓時嚴肅起來,心中危機感頓生,這要是沒有徐子凡,那幾個女人還有可能跑,那些孩子多半都要完啊!徐子凡這全是為了鄉親們才拚命,這麼好的人以前是誰說他自私的?真是睜眼說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