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勝男被徐子凡瞥的背脊一寒,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反正就是下意識地躲閃,不敢和他對上視線。
等徐子凡走了,她懊惱不已。她一個在首都沉浮多年見過世麵的未來人,怕一個農村糟老頭乾嘛?太可笑了!
徐大軍還想訓斥徐勝男幾句,但徐勝男已經對他們兩個愚孝懦弱無能隻會對女兒發脾氣的蠢人心生厭惡,不耐煩再好好相處,冷哼一聲捂著臉就大步走開,重重地關上房門以示反感。
反正他們已經分家單過不再和一大家子牽扯,兩人又愚蠢老實不會乾什麼事連累她,她隻要嫁出去過自己的好日子,等賺到錢每月給他們打錢就夠了。老了請保姆一伺候,也算對得起他們。
徐勝男把門鎖好,劉霞敲了好久的門才離開,她翻了個白眼,躺在床上默默等待空間裡凝聚靈泉水,順便計劃如何偶遇宋鑫。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宋鑫才是最重要的。
而這個時候,地裡乾活兒的人們又議論開了,傳來傳去就成了徐勝男壞心眼兒長舌婦,明明是自己的錯非要賴親爺爺,裝模作樣的又奸又滑。
宋家自然也聽到了,萬分慶幸徐家突然分家,他們兩家還沒來得及相看,連風兒都沒放出去。不過他們再不信任介紹人,當初說的徐勝男這好那好,這不是騙人嗎?
介紹人其實就是兩三個村子公認的媒婆,新社會不能叫媒婆,所以大家夥兒都叫她一聲梅姐。
梅姐哪知道徐勝男是這德性呢?這下看宋家怨上她了真是有口說不清,她跟不少人打聽,都說徐勝男就有點嬌氣,彆的沒大毛病啊,這不挺好的一小姑娘嗎?哪個姑娘嫁人後不慢慢改的?有了家自己人就懶不起來了,不然還能讓彆人伺候她男人嗎?
可萬萬沒想到,不過幾天時間,徐勝男的大名傳遍了兩個村,她想起之前跟宋家誇的那些話就臊得慌,徐勝男簡直是她的黑曆史!
梅姐一向愛說八卦,愛串門,附近幾個村子幾乎沒有不認識的人,不然也當不了媒婆。她恨上徐勝男,在與人來往時偶爾提及就全是一臉鄙夷,把徐勝男的所作所為添油加醋說上一遍,這下徐勝男的名聲更臭了。
等徐勝男喝了三天靈泉水徹底痊愈出來,發現自己名聲儘毀,差點沒氣瘋了!
她聽見三個女人在樹下說她壞心眼,直接衝過去質問,叫她們拿出證據來,沒證據就是誣蔑,是要坐牢的。對方三個人怎麼會怕她?叫她有本事去報警,兩三個村子都知道的事,誰誣蔑她?
徐勝男氣得臉色鐵青,卻顧不上和她們爭執了,著急忙慌地就往隔壁的生產五隊跑,她還沒和宋鑫見過呢,萬一宋鑫聽到這些話討厭她怎麼辦?
她恨死了這些愚民,聽風就是雨,在村裡就這點最讓人膈應,誰家有什麼事都藏不住,傳出去能誇張一百倍,她好後悔,重生後就應該什麼都彆乾,先和宋鑫定下來再說!
她跑到生產五隊才覺得這麼突然跑來不妥當,她以什麼理由找宋鑫?總不能去地裡和宋家找人,他們又不認識。可她又不甘心就這麼回去,夜長夢多,她現在怕了,一天都不想耽誤。
思來想去,徐勝男避開人走到宋鑫乾活兒的附近躲起來,看宋鑫下工準備回家,她忙使勁揉了揉眼睛,弄得眼睛通紅,流下不少眼淚,然後低著頭跌跌撞撞地走出去,猛地撞到了宋鑫身上!
“啊!我的腳!”徐勝男用好聽的聲音驚呼一聲,跌倒在地捂住了腳踝。
“對不起,你怎麼樣?”宋鑫急忙蹲下詢問。
徐勝男微蹙著眉抬起頭,眼淚汪汪地看著他,“我的腳……好像扭到了,好疼啊,咋辦呀?”
宋鑫看到她漂亮的容貌愣了下,村裡不是沒有養得好的姑娘,家裡舍不得乾活兒就養得比較白,穿得也體麵乾淨,可徐勝男比他見過的最漂亮的姑娘還要漂亮十倍。
那吹彈可破的白皙肌膚和紅潤潤的嘴唇還有淚汪汪的大眼睛,任誰看了都會覺得好美,旁邊聽著動靜過來的小夥子們就看直眼兒了!
宋鑫見人家姑娘都疼哭了,心裡也不大得勁,雖然是姑娘自己沒看見撞上來的,但他好端端的人家卻受傷了,他也不好意思這麼說。
宋鑫有些不自在地問道:“你不是我們大隊的吧?從縣城來探親嗎?你親戚是誰?我叫他送你去衛生所。”
徐勝男失落地低下頭,仿佛受了無儘的委屈,“我沒看路,不知道怎麼走到這兒的……我家、我家在生產四隊,你能送我回去嗎?我不想去衛生所,浪費錢,我自己回去歇歇就好了。”
宋鑫起身道:“我讓我嫂子來看看,你等著。”
徐勝男咬咬牙,立即驚惶地拉住他,“你、我不認識這裡的人,我有點害怕,我、我想回家,你把我送回去吧行嗎?要不你給我找一根樹枝,我自己回去也行。”
宋鑫看出她很怕生人,覺得她可能有些膽小,不知道受了什麼委屈獨自跑出來,又扭到腳,這會兒指不定怎麼害怕呢。到底是因為他才受傷的,他想了想,就把農具遞給鄰居讓人幫忙帶回去,順便帶個話,他則扶住徐勝男的胳膊準備送人回去。
男女接觸雖然要忌諱些,但一個受傷了,另一個隻是扶一下,還是有禮貌的扶胳膊,倒也沒什麼,隻會有皮小子私底下打趣宋鑫好福氣而已,那麼漂亮的姑娘啊!太漂亮了!
大家夥兒議論著各自下工,宋母聽到消息不停地皺眉,宋鑫則沉默地扶徐勝男朝生產四隊走。走到沒人的地方時,徐勝男痛呼一聲,腳一扭,整個人都跌在了宋鑫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