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勝男忍著氣,低頭道:“我手腫了,實在是拔不了草,我下午病休,正好去找一下宋鑫。我這剛嫁過來,對這邊也不太熟悉,宋鑫不管我,我心裡頭發慌,還是先找著他再說。”
“手腫了?拔那點草就給拔腫了?你騙鬼呐?”
“就是,都是鄉下長大的姑娘,哪兒就那麼嬌貴了?”
“我沒騙你們,不信你們看。”徐勝男氣的伸出雙手,誰知她雙手白白嫩嫩的,柔滑無比,絲毫沒有發腫的跡象。
幾個女人見狀紛紛嘲諷起來,“你當我們瞎呢?腫不腫都看不出來?”
“哎呦笑死我了,我還是頭回看見有人偷懶找這種借口的。”
“怕是沒男人不能活,找借口要去找男人呢。你臉皮可真夠厚的,看不出你男人不樂意見你呢?被你逼得連家都不想回,你真有本事啊!”
“可不是有本事嗎?人家可是能撲下水扯開衣服硬賴上男人的!咱可比不了。”
“你們!你們閒的沒事兒瞎嘚嘚啥?我咋樣用你們管嗎?你們誰啊?一個個長舌婦也不怕死後下地獄!”徐勝男氣急地拿掃把哄人,“走走走,少在我家門口堵著,滾蛋!”
“嘿你這人咋這樣呢?自個兒有毛病還怕人說了?”
“你才下地獄呢,你這種不要臉的都不怕,我們怕什麼?”
“咱走,告訴大隊長去,什麼玩意兒啊,不乾活還有理了,走,跟她說話都掉價。”
幾人罵罵咧咧的走了,看架勢是要狠狠告徐勝男一狀。徐勝男丟開掃把,抬手看自己的手掌,她怎麼就忘了,喝完靈泉水什麼腫痛都消失了,甚至她現在身體都不難受了。
可這是她的靈泉水治療效果好,不代表她上午就沒有那痛苦難熬的經曆啊,結果她現在連反駁都沒辦法,隻能任由她們瞎說,真是憋氣!
有一瞬間,她想下次乾活後不喝靈泉水,讓所有人看看她受了多少苦。不過這念頭剛冒出來就被她否定了,看一下是看了,但她不可能一直忍著不喝靈泉水,那身體得多難受啊?
隻要她一喝靈泉水,身體就會沒事,再被彆人看見,誰還拿她手腫受傷當回事兒?
沒一會兒,大隊長的媳婦就親自過來找她,態度很差的叫她彆想偷懶耍滑,既然到了五隊就老老實實的乾活兒。還說會盯著她,她的言行會影響全村名聲,絕對不允許用任何不正當的手段做事。
徐勝男氣不打一處來,感覺在這破地方誰都能管她,誰都能訓她幾句。他們都算什麼啊?破村子的小村長算個屁,村長媳婦連屁都算不上,還來管她,憑什麼?
徐勝男堅持自己沒撒謊,一口咬定自己體質特殊,恢複快。大隊長媳婦當然不信,徐勝男把自己被蛇咬很快恢複的事說出來,大隊長媳婦卻覺得她就是慣犯,從前在四隊就偷懶耍滑,沒啥事兒還裝中毒,屢教不改,簡直是個敗類。
兩人大吵了一架,最後村長媳婦說如果她不認真乾活兒,就要把她上報到公社。她是剛來五隊的,報上去,上麵也不會覺得是五隊管理不力,隻會公開批評她一個人。到時候她可就要被當成反麵典型被各個大隊點名批評了。
徐勝男再不在意名聲,也受不了這種事,氣急敗壞地去了地裡乾活兒。
人在生氣的時候自然用力大一點,有些發泄的意思,但在彆人看來,徐勝男力氣挺大嘛,手沒啥事兒嘛,身體也很好嘛,要不然拔草能那麼有力?這更坐實了她撒謊偷懶的事實。
勞動光榮,偷懶可恥,說這種愚蠢透頂的謊言更是可恥至極。徐勝男身上又多了個撒謊精的標簽,眾人隱隱約約的議論聲讓徐勝男臉上火辣辣的,心裡煩躁得厲害。她從來沒想過,名聲壞了之後在農村是這麼難生活,一起乾活的時候,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乾了一下午,她又累得腰酸背痛,本來想著下午帶水,能遮遮掩掩的喝靈泉水就不會累,結果氣得忘了帶,喝不上靈泉水,手又腫了,身上酸疼酸疼的。
下工的時候,有人眼尖看見了徐勝男的手,吃驚地告訴彆人,眾人都覺得不可思議,她的手還真給腫了?
這事兒當然要告訴大隊長媳婦,結果大隊長媳婦跑去找徐勝男,她已經喝完了靈泉水,手又白白嫩嫩的了。
大隊長媳婦氣壞了,以為她用什麼方法把手弄紅裝的,回家給洗掉了。
大隊長媳婦回去就跟大隊長商量,這人必須懲罰,不然大家有樣學樣豈不是亂套了?他們直接給徐勝男的工換成了重活兒,一天8工分,工分多了,活兒也比拔草累多了。
徐勝男拒絕不了,氣得差點炸了。可沒辦法,她在四隊的時候有恃無恐,是因為王保國不想擔管教不力的責任,不可能把她當刺兒頭、當反麵典型上報到公社,她自然隨便作。
但在五隊,就像大隊長媳婦說的那樣,她是剛嫁過來的,人家沒責任,報上去讓公社批評她一點不影響五隊。
那樣她身上就會有抹不去的汙點,誰都可以鄙視她,甚至附近所有大隊都會記住她,她才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