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凡和趙欣正在屋裡說話,嶽玲玲趴在門口敲了敲門,笑盈盈地說:“子凡哥、小欣,出來吃飯吧。”
嶽玲玲看他們走出來,親近地拉起趙欣的手,“小欣,我帶你去洗手,今天你一定要多吃點,徐媽媽做了好多好吃的,就是不知道你愛吃什麼口味,待會兒都嘗嘗吧。”
說的好像她是徐家的人似的,趙欣看了徐子凡一眼,臉色有些難看。
徐子凡上前一步攔住她們,“玲玲你彆搶我女朋友,你也是客人,快去歇著,我女朋友當然是我照顧。”說完他直接帶趙欣去洗手了,嶽玲玲隻得去客廳坐好。
趙欣在洗手間小聲說:“她就是在給我下馬威。”
徐子凡安撫道:“我看出來了,走吧,先不說了,我爸媽都等著呢,咱倆在這說悄悄話不好。”
趙欣又說:“你現在相信我了吧?你看著吧,她待會兒還得故意擠兌我。”
徐子凡笑說:“我都說過我信了,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趙欣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小聲嘀咕道:“你要是知道之前就不會吵架了,我看你表現。”
徐子凡不著痕跡地皺了下眉,沒說什麼,徐父、徐母都坐好了,他忙帶著趙欣入座,先給徐母盛了碗湯,“媽你辛苦了,做這麼多菜累壞了吧,下回我來做。”
徐母笑得魚尾紋都舒展了,“你就會說,我怎麼沒見你做過菜?欣欣,都是些家常菜,嘗嘗看喜不喜歡,彆見外。”
趙欣客氣地說:“辛苦阿姨了。”
徐子凡給趙欣夾了幾道菜放到她碗裡,笑說:“嘗嘗,都是你愛吃的,我早上特意跟我媽說的,這還是我爸特意去市場買的新鮮的菜呢。”
嶽玲玲低頭吃飯,遮住了有些僵的臉。她之前對趙欣的示威成了笑話,她本來還想和徐母秀一下母女情,顯示一下她們都知道彼此的口味,結果這些看似尋常的菜居然都是趙欣愛吃的,徐子凡對這個趙欣還真重視,一個直男連這都想到了。
嶽玲玲抬起頭,笑說:“這麼好吃的菜應該配點紅酒,我去拿。”
徐子凡站了起來,“我去吧,我剛收拾過家,你不知道在哪。媽你照顧玲玲,哪能讓她忙來忙去的。”
徐母反應過來,看了趙欣一眼,笑著給嶽玲玲夾了菜,“玲玲多吃點,我也是的,老了糊塗了,請你過來吃飯還讓你乾這乾那的,快吃吧。”
嶽玲玲好笑地說:“徐媽媽你才不老呢,咱倆出去,彆人都得說你是我姐姐。再說我也沒乾什麼,就給你幫幫手,都習慣了,不做還難受呢。”
“好,好孩子。”徐母忙給趙欣也夾了菜,“欣欣也多吃點。”
徐子凡開了瓶紅酒,給幾人倒上,自己沒喝,“小欣你多喝點也沒關係,待會兒我開車送你回家,彆坐地鐵了。”
他看見趙欣碗裡有蝦,直接夾到自己碗裡剝開,“我給你剝,你彆沾手了。”
“嗯。”趙欣抬眼看向嶽玲玲,嘴角終於有了真切的笑意。
嶽玲玲神色如常,隻是心裡如針刺一樣疼。那紅酒明明還放在原來的地方,徐子凡根本就是故意不讓她拿,還有屋子,確實是收拾了,她一過來就發現這些年她給徐家買的所有東西都不見了。
有她十年前親手畫的油畫、五年前陪徐母去買的地毯、三年前在徐父生日時送的茶具,全都收起來了。
還有,她給徐父、徐母新買了兩套好看又貴重的衣服,最適合今天穿,他們卻偏偏穿的是幾個月前自己買的衣服,這顯然是害怕趙欣不舒服。
可趙欣憑什麼?才跟徐子凡處了兩個月就要把她趕走,連她孝敬徐父、徐母的東西都要藏起來,她招誰惹誰了?將近三十年的感情憑什麼就因為一個趙欣要割舍了?
這種又作又小心眼還不懂事的女人,他們看上她什麼了?她讓朋友把趙欣介紹給徐子凡的時候,就知道他倆性格不合長不了,可現在徐子凡居然對趙欣這麼體貼?他不是應該對這種人不耐煩嗎?
這一頓飯,徐子凡的關注點都在趙欣身上,她有什麼需求,他都能第一時間發現,把她照顧得很周到。
徐父、徐母對兒子這個女朋友自然也是很關注的,對習慣在身邊的嶽玲玲反而沒怎麼注意。
於是嶽玲玲成了唯一和這頓飯局格格不入的人,連菜是什麼味道都品嘗不出來,用儘所有力氣才維持住笑容。
飯後徐子凡就帶趙欣出去了,該表的態已經表了,這種修羅場還是少有為妙,弄得大家都不開心。
趙欣在徐子凡車上鬱悶道:“嶽玲玲太能裝了,一點破綻都沒有,看你對我那麼體貼還能笑出來呢,太可怕了。你要趕緊搬出來啊,我可受不了你天天跟她在一起。她在你家吃飯、跟你朋友那麼熟、跟你那麼默契,感覺跟我比起來,她才像你女朋友呢。”
趙欣看向徐子凡,皺眉道:“我說了這麼多,你怎麼一直不說話?你是覺得我說的不對是不是?”
徐子凡淡淡地道:“沒有,我覺得我們之間不需要再談她,沒什麼意義。我相信她喜歡我,我搬出來,不聯係她,以後你和她也沒機會見麵,沒必要再想她的事。”
“我也不想提她啊,我就是不安心,我覺得她好恐怖,麵對情敵麵不改色,我就做不到,讓我對著情敵笑我能膈應死。我跟你說,這是我的底線,我就是不能容忍我男朋友跟其他女人有一丁點的曖昧。”
“沒有曖昧。我們戀愛開始,我就特彆注意避嫌,上次你介意的那件事也是朋友過生日把大家都叫上了,我才帶你去的。玩遊戲那種默契,畢竟我和她認識了二十多年,我以後不和她一起玩遊戲就行了。”徐子凡把車停在珠寶行,“彆說這個了,這家店很不錯,咱們進去看看有沒有你喜歡首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