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麵前絮絮叨叨念個不停的母親,不知為何,謝若儀的眼中突然有些酸澀,“阿娘…若兒做任何事之前都會按照娘說的那樣,三思而後行,阿娘不要為若兒憂心。”
“誒!你能這樣想就對啦。”洪氏一臉欣慰地摸著她的手。
母女二人等了許久,父婿二人的身影才從轉角處緩緩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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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車夫的一聲長籲,馬車啟程。
看著端坐在自己身側的詹欽霖,謝若儀饒有興味地問道:“剛才郎君同父親祖父都說了些什麼?我瞧著父親送郎君時,好像與郎君親近了不少?”
還沒想好該怎麼和她提這件事,詹欽霖掌心微微握緊,搖了搖頭。
“我們二人如今日夜都待在一塊兒,郎君有何事難道還瞞得過我?”
謝若儀無奈地撇了他一眼,嫌棄著他的故弄玄虛,“是郎君要去遠山書院念學的事吧?”
“我不去遠山書院。”
見瞞不住,詹欽霖歎了口氣說道:“我想拜娘子你為師。”
“什麼!”謝若儀聽後,頓時花容失色。
詹欽霖目光坦然,再說了一遍:“我想拜謝娘子你為師。”
眼中染上疑惑,謝若儀不解地問道:“為何?”
“娘子自認學識見解如何?”
“放眼望去,江陵府無人能出我左右。”對於自己的才學,謝若儀一向自信。
“那娘子怎麼還要問我,為何要拜娘子為師?”詹欽霖倚著馬車內壁,望向她說道。
“但…”話音剛出,謝若儀就意識到了哪裡好像有些不對。
沒錯,她的才學不輸遠山書院的學究,若他一心想要學有所成,那麼確實不該舍近求遠。
可為何自己聽後的第一反應卻是不可為之呢?
見狀,詹欽霖開口點破了她內心的疑障,“娘子認為女子不能為師?”
“怎麼會?我…”下意識想開口反駁,但卻又忽然陷入沉默。
“那我等下就去準備拜師禮,然後交與娘子?”
“嗯。”謝若儀悶聲答應。
謝若儀心中鬱悶,明明自己立誌於證明女子不輸男子半點。
但為何方才第一時間她卻是依照著世俗人眼中的規矩,下意識覺得女子不能與人為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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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剛停穩,詹欽霖一個翻身就躍下了馬車。
見姑爺這幅著急忙慌的模樣,芽綠朝自家娘子問道:“娘子,姑爺他這是怎麼了?”
“不知。”心中藏著事,謝若儀隨口敷衍芽綠道。
進了詹府後,詹欽霖立馬就快步趕到了書房,接著急忙從書櫃隔層的木匣子中,取出了他之前就早已提前備下的白玉鎮紙。
等到主仆兩人踏入院中時,詹欽霖已經拿著包好了的鎮紙從書房裡走了出來。
“拜師禮。”
將禮物交到謝若儀手中,詹欽霖動作標準地彎下腰,躬身作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