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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天還沒亮。
詹欽霖就被自己身下異樣的濡濕給喚醒了。
他疑惑似地眨了眨眼,在意識到身下的這陣微涼究竟是因何而起後。
瞬間耳根爆紅。
他手臂撐起身子,像在做賊似的偷偷望了一眼屏風後的床榻,確定了謝若儀仍在酣夢之中,才如釋重負地長舒了一口氣。
接著,詹欽霖鬼鬼祟祟地將昨夜夢中不小心被自己弄臟了的內衫揣在懷裡,偷偷摸摸地走出了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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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早膳了的謝若儀坐在霖院的躺椅上,正專心致誌地看著手中圖紙,唯有餘光會時不時掃過門口一眼。
直到——
“少夫人,您今早吩咐我去門房那兒搬來的箱子,我放在這可以嗎?”長輝抬著黑色的木箱,恭敬地朝謝若儀說道。
謝若儀稍微斟酌了一下,指了指身側的石桌,開口道,“你再搬進來些,嗯…就放在這桌子的側邊吧。”
長輝得令後,按照著她的要求將箱子放好。
然後,他又站直了身子問道:“少夫人還有什麼其它吩咐嗎?”
“你在這兒稍微等我一會兒。”
說完,謝若儀從躺椅上起身,來到了書房前,麵無表情地推開了書房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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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詹欽霖,正在書房中溫書。
自從今早醒來後,他的腦海中就控製不住地在回憶著昨夜他褻瀆謝若儀的那場綺夢。
因此,他現在隻要看到謝若儀——內心就有些羞愧。
詹欽霖握緊手中書卷,努力控製著自己目光儘量不往謝若儀身上瞟,“娘子尋我有何事?”
“無事。”
謝若儀動作從容地繞過了詹欽霖,麵不改色地從他身後書櫃的抽屜中,取出了她先前放在此處的小型木質水磨。
拿到自己要找的東西後,謝若儀轉身而去。
察覺到了謝若儀語氣中對自己的冷淡與疏離,詹欽霖這下子也顧不得什麼尷尬不尷尬的了。
他急忙放下手中書卷,就趕緊跟上了謝若儀往外走的步子。
“郎君!”長輝見詹欽霖跟在謝若儀身後也從書房出來了,咧著嘴,遠遠地朝他打了個招呼。
詹欽霖亦步亦趨地跟在謝若儀身後,完全都沒有注意到長輝喊他的聲音。
從出房門起,謝若儀就知道詹欽霖一直在跟著自己,於是她快走了幾步與他拉開距離。
然後,她驀地停下腳步,轉過身盯著他問道:“郎君你跟著我作甚?”
昨天還好好的,今天這是怎麼回事?詹欽霖簡直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他小心觀察著謝若儀的臉色,謹慎開口道:“我擔心長輝他一個人忙不過來,所以就想來搭把手。”
“郎君的意思是,覺得我會苛待長輝?”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詹欽霖簡直是有口難言,她怎麼能這樣歪曲他的意思呢!
“既然郎君你沒這個意思,那就請回吧。”謝若儀大大方方地伸出了手,示意詹欽霖回書房,“我的這點小事,還勞煩不著郎君你出手。”
“娘子的任何事,對我來說都不是小事。”
“嗬嗬,郎君真是客氣了。”
謝若儀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勾唇角,再一次抬起了朝向書房的手腕,“郎君,請。”
說完之後,謝若儀沒管他是什麼反應,自顧自地就轉過身繼續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