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欽霖望向謝若儀的背影,眉目含笑道:“我自然是相信娘子的。”
雖然在自己說完這句話之後,謝若儀並沒有回頭,但是詹欽霖清楚地知道——她聽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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攬月樓的門口並沒有像街上的其它鋪子那樣掛著顯眼的招牌,而是彆出心裁地在左右兩邊都設置了兩個攤位。
左邊是來自異域他鄉,氣味顏色五花八門的香料,被闊氣地直接攤開放在了箱籠之上,任人揀擇。
右邊是從各地搜羅來的,材質繡樣精妙無比的綾羅綢緞,被巧妙地擺成了花型,掛在木板之上,供人挑選。
但這些都尚不足為奇,最讓人拍案叫絕的是——
各式各樣的香料都被特意抹在了樣式新穎的書簽之上,隻送不賣;各有千秋的彩緞都被精心裁製成了款式彆致的小方帕,同樣也是隻送不賣。
書簽和方帕的樣式各有十二種,初次來店裡消費的客人,在消費了任意的金額之後,就可以從書簽和方帕中擇一挑選。
此物做的極為精巧,又是隻贈不賣的禮品,既賺足了眼球同時也刺激了消費。
家境一般的客人在初次消費後便可以得到其中一樣禮品作為贈禮,讓攬月樓賺足吆喝;家境富裕的客人則可以在店裡辦理會員,根據消費的額度能夠慢慢地集齊十二種款式。
最讓人拍案叫絕的是,不論是前一種客人還是後一種客人,但凡是來攬月樓消費的客人都會得到同樣貼心妥善的服務招待。
還沒等謝若儀和詹欽霖踏進門,店裡的夥計就已經先迎了上來。
“郎君,娘子!請問二位今日來小店是想看些什麼呀?”夥計滿臉堆笑地看著麵前的兩位“財神爺”,聲音恭敬地問道。
謝若儀抿著唇擺了擺手,“你忙去吧,我們自己看看就好。”
本以為那夥計在聽完自己的拒絕之語後會垮下臉色,又亦或是糾纏一番,結果卻沒想到他竟然就隻是遞過來了一個樣式精致的小木籃,笑著說道:“那小的就不打擾郎君和娘子的雅興了,這是方便二位裝物什的彩籃,郎君請拿好。”
待夥計走後,謝若儀立馬就轉頭看向了詹欽霖,“這攬月樓的夥計,好像和其它鋪子裡的夥計不太一樣。”
詹欽霖曲起指節蹭了蹭鼻尖,低聲解釋道:“我在店裡定下了兩條規矩,其一是:客人消費的金額會按照比例折算進夥計們的月錢;其二是:客人在結賬時給予的好評,最後也會折成獎錢歸到夥計們的月錢當中。”
“郎君好計策,”謝若儀話音一轉,“不過,將盈利分給店裡的夥計們之後,攬月樓的營收也就變少了,再加上定做那些精致的小玩意郎君應該也廢了不少錢?”
詹欽霖苦笑道:“娘子說的不錯,所以在本月之前——攬月樓一直都仍處於虧空的狀態。”
兩人邊走邊說,在談話間來到了二樓。
一樓賣的是些充滿異域風情的特色物品和來自五湖四海的新奇玩意,而二樓售賣的則主要是一些稀奇的珍寶古玩和玉器字畫等等。
二樓的裝飾比起一樓明顯要更上了一個檔次,在靠牆的右側更是貼心地設有三間獨立的雅室,方便客人在此品茗歇腳。
在詹欽霖亮出了印有尊客章印的符傳之後,夥計很快就將夫妻二人引進了一間雅室之中。
奉完了茶水和酥點後,夥計很快就極有眼力見地轉身退出了雅室。
雅室內,兩人相對而坐。
詹欽霖將離自己更近的澄沙團子遞到了謝若儀的麵前,“娘子,你嘗嘗?這該是你喜歡的口味。”
謝若儀夾起一顆團子,放入口中——頓時,兩眼放光。
“這團子的味道好不一樣,多了一絲……”
“清爽?”詹欽霖笑著為她補充道。
“沒錯!”謝若儀眯著眼又夾了一顆,“郎君,這澄沙團子的做法和外麵的有什麼不同嗎?”
詹欽霖抬起手腕,先為謝若儀添了一杯花茶,繼而才目光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