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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錦書風塵仆仆地趕到小塘子河村。
小塘子河村是進入京都的必經之路,過了小塘子河村,再走上二裡多地就到京都城門口了。
村子不小,因為靠近大梁國最繁華的都城,村裡的房屋宅院都修造得比較有規則,多數是小四合院的形式,正屋三間,一明兩暗,兩側則建有東西廂房,剛進村就聽聞雞鳴狗吠,不時有男女說話聲從某個小院裡傳出,多半是兩口子在商議家事,顯出一派人間煙火氣息。
蘇錦書深深吸了一口氣,原本充斥胸腔的那些屬於旅程中的塵土與孤獨,都被她吸入的煙火氣息驅走,在這一刻,整個人精氣神都提了起來,後背上斜跨著的大包袱竟也不那麼重了。
她跺跺腳,儘量把粘在鞋子上的那些濕泥都給甩掉。
路經登城縣時,她遇上了雨。
雖帶著雨傘,身上的衣衫沒怎麼濕,但一雙鞋子卻被爛泥給糊吧得慘不忍睹。
幸虧她一路是做男子打扮的,不然被人瞧見一個容貌尚好的姑娘衣衫陳舊,鞋子臟汙,還跟逃荒似的背著一個大包裹,那真真是要被另眼看待了。
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狗眼看人低的勢利小人。
“大娘,跟您打聽個人,田秀娥,她夫家姓吳,是個常年走街串巷的貨郎!”
攔住一位老嫗,蘇錦書的嗓音有些嘶啞,這倒不是她為了符合男裝打扮才刻意為之的,而是她一路艱辛趕路,風餐露宿的吃了不少苦導致。
“秀娥?你……跟她有親?”
熟料,那老嫗一臉驚愕,退後兩步,看她的眼神都帶了幾分的懼意。
“啊……是,我是她老家的遠親……”
蘇錦書淡定地應對老嫗。
“唉,你來晚了啊!”
老嫗搖頭歎氣道。
“這怎麼說的?是她搬家了?”
蘇錦書心裡暗暗叫苦,田秀娥是她此行第一個要找的人,這裡若是出了岔子,那下一步該怎麼走,她可是一點章程都沒有。
“她要是搬家了就好了!”
那老嫗指了指往前一百米圍著一群人的地方,說,“那裡就是秀娥的家,她怎麼了,你自己個兒過去瞧瞧就明白了。”
說完,她就走了。
蘇錦書有種不祥之感。
果然出事兒了,蘇錦書很快就從那些圍觀人的議論中得知田秀娥的死訊。
田秀娥死了!
她怎麼能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