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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破敗,四處是皮膚青白的屍體遊蕩。
殷淮趴在越野車的頂端,手裡捏著槍,屏息凝神地戒備著,旁邊的羅菡突然用手拐了她一下。
瞥了一眼羅菡隆起的眉心後,順著她凝重的視線望去,左側正是一群喪屍圍過來。
為了安全,她們停留在一個相對開闊的廣場上。
車輛前方和右側的的建築已經倒塌,清理出一片可以穿過的開闊道路,她們完全可以在敵人接近之後,邊撤離邊對其進行火力覆蓋。
殷淮收斂著動作騰出左手,正想通過後視鏡對駕駛室的同伴打手勢,身邊卻傳來一聲沉悶的,什麼東西炸開的聲響。
砰。
嗯?怎麼了?羅……
殷淮轉過頭,左邊已經空無一人,血肉的碎片呈橢圓形鋪在那裡,還有些碎肉噴灑開來,粘在她的左半邊身體上。
血腥味包裹住她,也刺激著、吸引著不遠處的敵人,讓他們不再緩慢行走,而是俯下身體,四肢著地,以一種詭異的姿勢爬行著迅速向車靠近。
殷淮心裡湧出一股要將她點燃的憤怒,不再有所顧忌,端起槍瞄準了一個個皮肉翻起,白骨露出的腦袋。
扣動扳機。
砰!
溫暖的被窩中,腦袋隱隱作痛的殷淮一睜開眼,就感覺旁邊有東西。
茫然轉頭,看向旁邊。
微弱的光線下隱約可見一個脖子折斷的人,麵朝她,正將磕在木質床頭櫃上的腦袋緩緩支起,嘴部線條緩慢蠕動出一個弧度。
她心中殘餘著一股憤怒,這驅使她支起身體,五指張開,扣住那個腦袋,用力將它砸回原位。
砰!
腦袋和床頭櫃的碰撞後發出一聲有些熟悉的聲音。
這一聲讓殷淮清醒了。
但清醒之後手中就已沒有任何東西,她順著殘存的手感握了握拳,微涼、黏膩。
有東西粘在手上,散發出媲美腐爛屍體的氣味。
忍住想在被子上擦手的衝動,殷淮用另一隻手把床頭燈按開,而後看向自己的右手。
上麵是泛著死氣的暗紅色不明物體,粘連著青色的塊狀皮膚。
或許這就是腐爛的屍體……還有些懵的殷淮得出結論。
僵硬的抬著右手,扯了兩張紙巾,停頓了一下,又多扯了幾張,頭皮發麻的展開它們蓋住手心,擦拭起來。
勉強擦乾,還覺不夠安心,去洗手間反反複複搓洗自己的右手。
再次回到床邊,殷淮仔細觀察了剛剛“陌生人”所在的位置,沒有任何異常,除了……
她的目光轉向紙堆,已經有暗紅發紫的液體透過白色的屏障,顯露出它們本來的顏色。
眉頭不自覺皺起……這到底是什麼?是鬼?我難道穿的不是一本校園日常加娛樂圈的書嗎?為什麼會有靈異元素?
作為穿書人士,有兩輩子記憶的人,對這本書突然加設定的行為有些接受不良。
良久,完全分清了夢境與現實的人,拿起手機,重新躺回床上。
那堆衝擊這她的世界觀的紙張,被她被幾個保鮮袋封存起來,想之後找個合適的時間送去檢測……她記得姑姑的實驗室就有這項業務。
唯一的問題是,她還無法克服心理障礙,把它和食物凍在一起,它到明天可能會因為保存出現問題。
殷淮暫時放下這件事,點進瀏覽器,呼出輸入鍵盤,然後就停留在這一步。
她與手機相對無言,完全不知道應該搜索什麼。
至於熱點和新聞,就更沒參考性了,都是些什麼“這女子養了個嘴饞的金毛”“x市準備多彩跨年活動”……
居然還有“嚴格化管理是為何?是否為戰爭準備?”這種危言聳聽的詞條,下麵還有不少人附和……為什麼這種新聞能發出來?挺離譜的。
放下這沒什麼用的終端,殷淮隻能擱置通過網絡尋找答案的想法,打算自己先理一理這件事情。
回想剛剛發生的事,殷淮有些迷惑。
前麵有羅菡的部分是夢,但那兩道聲音應該是真的,它們在現實世界被我聽到,從而影響了我的夢境。
第二道聲音也直接讓我醒來,之後我見到的那個喪,嗯,人形生物,也是真實存在的,隻是之後消失了,也就是說,夢境是假的,隻有那個生物是真的,那又為什麼突然夢到羅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