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顯然不會是上午的五點,殷淮對那幾個人說:“如果你們有用餐的需求,最好儘快,六點用餐時間就結束了。”
“劉姨和吳叔,不,應該是劉姨一個人,她已經開始吃了。”許桓回想起自己看見的畫麵。
他那時剛回到店裡,想起來吳叔夫妻兩個應該沒什麼事情,就去找他們,打算呆在一起。
但他找到的時候,他們的那一桌就已經擺上鍋子,劉姨吃得滿嘴油光,整張臉泛著不正常的潮紅,吳叔就僵坐一旁,不言不語。
這樣的場麵非常詭異,許桓最終不僅沒有加入他們,甚至離開後連座位都不坐了,就那麼站著等。
殷淮不解,吃上了?這是隱患的爆發,還是像之前那次的擅自行動?
在休息室醒來的劉姨就有些不對,她身上具備非人的感覺,而且非常重,比上一個怪談最後留下的人還要重。
或許是因為這個怪談的主要構成是與人類差彆巨大的怪物,所以才會是這樣的表現……
“先決定要不要吃飯,時間緊迫。”殷淮大概猜測了原因,但不打算去就近觀察。
茶水已經喂過,無論是主觀上的叛逆還是客觀上的不容抗拒,他們都不會有任何辦法改變了。
“……”
殷淮能看出來,肖老師真的非常想說些什麼,但最後說出來的話不是要一開始的措辭。
“我覺得我們還是得意思意思吃一點,誰在飯點逛了商場不吃頓飯再走的。”
“我想吃點。”
“可以,吃不了太多就少點一點兒。”殷淮看一眼另外三人的神色,下了決定。
許悅衝哥哥使個眼色,許桓猶豫幾秒,還是歎口氣,在前麵帶起路,“走吧。”
他們向著夫妻倆坐的那桌走去,一路上許悅都在觀察殷淮的表情,依舊是微翹的嘴角,溫和的眼神。
看不出任何變化,她滿心忐忑的同時有些沮喪。
……
“你好香啊,我的寶貝……我的康韻,你好香……”
“你的手好軟~你的腳好軟……你的耳朵好脆~你的骨頭好脆……”
“小兔子~白又白~哼~”
他們還未到達目的地,高亢的聲音就遠遠傳來。
說話的人不停的在吃東西,時而含糊、時而清晰,斷斷續續。
讓人毛骨悚然的話,在最後是一段哼唱,劉姨像一個正哄孩子睡覺的母親。
四人都說不出話來,肖老師腳步放緩了。
她看過很多脫離怪談的人發出的經曆,一個人不能脫離怪談或者即將死去都是有征兆的……
有聲音指引,不用許桓帶路的眾人於隔壁桌落座。
“吳叔。”殷淮隔著隔板詢問情況,“劉姨還好嗎?”
隔壁的人沒有馬上回答,但關於“食物”的評價不斷傳來,伴隨著咀嚼與吞咽聲。
“康韻是我們第一個孩子的名字。”吳叔聲音晦澀,說出的話卻讓四人都有些錯愕。
孩子?
吳叔不需要他們回答,自顧自往下說。
“我的身體不好……”
“很難有孩子,我們結婚五年她才懷上第一個,哈哈,她高興壞了,買了很多小衣服、小鞋子,還自己做了很多東西。”
“著急的就起好了名字,不管是男孩女孩兒都能用……但是沒多久,這個孩子就掉了。”
“她跟外人說是她身體不好,沒留住孩子……她那麼喜歡……小孩兒……後來又懷過幾次,沒生下來……”
因為巨大的情緒起伏,吳叔的敘述不那麼有邏輯,但還是讓人能聽懂。
“她跟我說她看見康韻了,就跟在我們後麵。”
“來這裡之後她就把‘康韻’抱到旁邊,一直說話。”
“然後有個怪物把鍋端上來了……”
講述停下來,那邊高亢的女聲中夾雜了幾聲喘息,或許是抽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