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新嫁娘(一)(2 / 2)

她強行移動了一點右手,皮膚隔著薄的衣物與禁錮她的物件接觸,冰涼的溫度激起一片片雞皮疙瘩。

反轉手掌,用掌心感受這個空間的邊界。

結合著粗糙的表麵以及微妙的氣味,殷淮初步判斷這是一個土製的容器,經過一陣努力,她終於將一隻手挪到後腦勺,使力往上撐,封住上麵的似乎是繃得很緊的布。

這應該是一個壇子……殷淮收回手,置於腦後,保存體力。

她正在思考對策,卻不知道從哪裡傳來一陣隱約的歌聲,清亮的女聲婉轉哀愁。

“抬頭看那……玉麵郎……”

“我許君半生……”

“……”

殷淮凝神細聽,隻分辨出幾個詞,中間或許是因為距離不夠近,異常模糊。

保持著這樣的姿勢聽了一會兒,敏銳發現自己正在變得更冷……不能就這麼下去。

她嘗試晃動身體,重心帶動壇子,一下跌入虛空。

啪!

壇子連帶殷淮摔到地上,泥土燒製的壇子碎成幾塊。

殷淮保持著蜷縮的姿勢側躺於地,四肢因為失去束縛而逐漸有些舒展,她避開碎片,從地麵站起。

環顧四周,這是一個異常潦草的房間。

泥牆泥地,牆壁的縫隙裡塞了枯黃乾草,地被踩得緊實,一種並非氣溫層次的寒冷充斥著整個屋子。

屋中什麼都沒有,隻在這一角壘砌了不高的一個泥土柱子,她正是從上麵滾下來的。

眼前所有的物件都過了一遍腦,殷淮後知後覺發現遠處縹緲的歌聲已不知何時消失了。

四周一片寂靜。

寂靜中有濃重的不安逐漸顯露,殷淮沒有嘗試移動自己,而是蹲下查看破碎的泥壇,看是否有線索。

碎片拿在手中,幾乎是一捏就碎,遠比不上它完好時牢固。

殷淮檢查了每一個碎片,連封口的黑布都拿起,背著光線看有無玄機。

什麼都未發現。

於是她緩慢脫掉布製鞋子,光腳踩到地上,悄無聲息地接近牆壁上塞滿枯草的縫隙。

這是可以藏東西的地方。

正在猶豫是否要在此時掏出枯草檢查縫隙,殷淮耳中傳入一陣細微響聲,側耳分辨一陣,確定是不明材質的東西互相接觸的聲音。

它們比摩擦的布料更加清脆,但又比金屬更柔軟。

她停下所有動作,越來越清楚的聲音停留在門前,一扇由破敗、腐朽的木板組成的門。

它們停留在門前,慘白的臉上有兩團鮮豔的腮紅。

它們把“眼睛”湊近門上的破洞,殷淮甚至能穿過“眼睛”看見之後它們的同伴。

那是層層疊疊的紙人。

殷淮緩緩後退,背靠牆壁,估算起自己和怪物的差距……我沒有武器,但它們看起來不高,不知道有沒有什麼特殊技能……

“心向郎君啊……何人不允我……何人壞我姻緣……”

“是你啊……是你啊!”

縹緲歌聲再次響起,這次不再哀婉,反而尖銳如泣血。

還沒來得及思考這唱詞的含義,紙人就被這歌聲催動,爭先恐後的把身體擠進縫隙,擠進這間簡陋的屋子。

殷淮很快反應過來,她就是那個“你”。

眼見局勢已定,殷淮不退反進,赤手空拳迎上幾乎要把門擠破的紙人。

這樣確實過於勇敢了,但是沒有其他辦法,唯一的出口被紙人擠滿。

但真正與怪物對上,殷淮就知道自己想的過於簡單,它們雖然是紙質的身體,具備了一部分的鋒利,卻不具備紙人應有的脆弱。

手掌一經接觸就被劃傷,殷淮迅速調整策略,發現它們動作不算敏捷,改以躲避為主,在不大的房間左右跑動。

但隨著越來越多的紙人進入,門板更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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