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殷淮一擁有意識就條件反射的張大嘴,大口吞入空氣,以緩解“剛才”極度渴望交換氣體的肺部。
稍有緩和後,殷淮熟練的收攏自己的身體,細微調整姿勢,將身體的重量壓到腿上,在壇中“蹲坐”。
然後不急著打破壇子,保持著這個姿勢開始思考……這個怪談好像有很多忌諱,簡直是走兩步路都能踩著坑,而且一點規律都沒有。
兩次破壇而出的經曆甚至完全不同、毫不相乾,現在回想起來,第一次那個更像具有一定年份的房屋,而第二次顯然接近現代。
而且莫名的,殷淮有些介意那些眼神:嘲諷、憤怒,還有更多更複雜的她分辨不出來,這其中肯定有什麼關節是她沒有觸碰到的……
還有之前兩次都沒找到的規則,可能會藏在哪裡?
依據自己的經曆和論壇看到的經驗分享,正常來說,規則都是在相對顯眼,且無遮擋的地方,隻要擁有一點細心就能夠輕易發現……這次是什麼情況?
經過一陣的冥思苦想,殷淮看似得到一堆信息,其實什麼準確的線索都沒理出來,隻覺這怪談混亂得不合理。
還有最後是不是有人叫了一聲“淮娘”?誰,那鬼小孩兒的爹?
怪談獲取的信息應該是基於玩家的表現和話語,不會莫名其妙在她什麼都沒說的情況下弄出一個非常合理的人設。
走一步看一步吧……殷淮收攏思緒,確認沒有歌聲,再次通過搖晃和壇子一同摔到地上,而後第一時間觀察環境。
潔白的瓷磚貼地,金色的縫隙交錯其上,泥壇破碎之後緩慢融化,融入地磚中,一點痕跡不留。
她站在床邊,穿著長褲長袖,側麵有一扇大窗戶,燦爛陽光照過窗外高大的樹木,一簇簇、一團團潔白花苞在風中搖曳,香味隱約。
見暫時沒有異常,殷淮開始在這個更加雜的環境中翻找,拉開床頭櫃的抽屜、抽出相框中的照片、查看床底……
功夫不負有心人,她最後在一個裝著豬油的小壇子底部找到被壓著的紙,拿起打開,表情微妙地看向上麵的內容。
槐娘,見字如麵:
你若見此書信,即表明我們已達成所願。
曾說與你聽的話,怕你不記得,於此重述:
一,不可近水。
二,不可露麵。
三,若無主家允許,不可多言。
四,槐花開罷,我將歸家。
謹記謹記。
殷淮的視線在“槐娘”上停留幾秒,眼珠下轉,就看見信尾空空,沒有落款……這信不這麼規範啊,而且它的指向性很強,是指針對我的規則,還是除我之外還有很多個“槐娘”?
思考一陣,殷淮還是拿起一瓶礦泉水,倒在其上,字跡被水暈開,就著這點水揉搓規則紙,直到完全看不出原本是什麼東西,再將它丟進垃圾桶。
做完這一係列的動作,剛好響起敲門聲。
“槐花啊,我們要搭台子,你要來幫忙不?”
“樺樺的大學朋友也來幫忙了。”
大學朋友?這應該就是怪談中的其他人……殷淮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衣裝,沒有不妥,拿起一個使用過的口罩擋住自己的臉,走過去打開門。
“我喝兩口水就來,很快。”
門口是一個比她稍矮,青布包頭的婦女。
見她露頭,那婦人笑容更加真切了,連連點頭。
“好好好,你媽還擔心你想不明白,哎,我就說,哪兒有過不去的坎啊……你想通了就好,我就先出去了,你快來。”
殷淮沒有接話,看著婦人一臉欣慰地離開,又回到房間。
喝一口剛開的礦泉水,若有所思……這個身份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