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殷淮從船上下來,書生收斂住眼中愕然,退開幾步,遠遠地對著他她們行禮。
“楊小姐,諸位嬸嬸。”
裝作不認識書生,忽略他些許的慌張,殷淮頷首後目不斜視地從旁走過。
走遠了還能聽到他與艄公說話。
“您今天能不能多跑幾趟,我想起家中還有事情沒有做完,母親一人在家恐怕……”
“行行行,你快點就行……”
殷淮加快腳步,剛剛回到院子,放上鹽罐。
舀了兩小勺道翁婆婆送給她的那罐當中,打算下次夢境拿去還了,再探聽消息,有了今天的鋪墊,應該能問一些鎮上的傳聞……
做完這些,就聽見院門口傳來敲門聲。
殷淮保證柴刀在觸手可及的地方,打開門。
門口的書生滿臉汗水,想說的話被殷淮刻意做出的冷淡中嚇回去。
他臉色驚慌,“槐娘,你、你聽說是什麼了嗎?”
“我應當聽說什麼?”
殷淮做足一個被辜負女子的情態,冷漠、厭惡。
“聽說你被陳家小姐看上?聽說你們好事將近?”
書生臉色刷一下變白,嘴唇顫抖,“槐娘……我、我並非心悅那陳家小姐,我隻是、隻是……”
“隻是舍不得她的銀錢。”殷淮好心替他說出未竟之言。
“你舍不得唾手可得的財富,舍不得你能看見的小權小利。”
“自然,你也舍不得槐娘這麼一個合你心意的女子。”
“我沒有……”
書生否認著,但說不出確切的理由與動機,他無法反駁。
在“槐娘”的注視中,他露出一個淒慘的笑容,“槐娘,是我之過。”
殷淮沒有說話,就那麼看著他,直到他再也承受不住這樣的眼光,低頭轉身走了。
殷淮解決掉這一個大麻煩,心情不錯的回到床鋪,蓋起被子,意識逐漸沉入黑暗。
比昨天早上更甚的吵鬨讓殷淮從睡夢驚醒,好在今天手腳基本恢複正常,疼痛感已經消失,不需要再做休息。
這次同樣是兩段不同的“劇情”。
真正的槐娘也已經沒有鹽可以做飯,平安送來一罐鹽外加一對精巧耳鐺。
讓她感受到書生的心意,這次倒是敘了會兒話,書生就借口讀書離開了。
隻剩槐娘一人獨坐房中,滿麵羞意,對鏡擺弄木簪與耳鐺。
在此之後都是一些日常與來往,殷淮站在外人的角度,能看見書生越來越意氣風發,可以推測,他已是得遇貴人。
梳理完,殷淮早早離開房間,吃過飯,就圍著舞台走動消食,等待其他人起床。
幾乎是剛看見打著哈切的人,殷淮就不自覺聚攏眉毛……他們的顏色為什麼改變了?
在殷淮眼中,原本乾淨的紅白二色混入了一些雜色,變得暗沉起來。
與相對應,是有兩三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