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的時候,他還在大廳裡追著“孩子”想要讓他吃一個更為營養的早餐。
“你咋來了……哦對,你昨天試菜去了……”
“怎麼樣……”他正想問些什麼,突然想起來這裡不是外麵能隨便說話的地方,於是轉換了一下措辭,“這個菜,它好吃嗎?”
“還可以,明天我們晚上還要去吃飯……”殷淮隱晦傳達了自己的意思。
“趙叔請我們吃,說是要把它弟弟介紹給我們認識。”
程哥一時間沒分清楚妹子到底是得到了信息才這樣說,還是已經出現問題……畢竟怪物怎麼會無緣無故請吃飯?
他的表情相當明顯,殷淮隻兩眼就明白了這個人的想法,補充道,“保持狀態,注意你的燈,蛾子變多了,它們可以突破阻礙的進入燈罩。”
“好嘞!我明白了。”說出這樣的話,顯然這妹子還非常正常,這讓程哥心裡有了些安慰。
彆看他攔住三水,表現得一點都不在意突然的死亡。
但這是第一次不通過文字見識了怪談的殘酷,直麵了血腥場麵,多少有受到些許影響。
“那你去看啊可能那個小弟弟,他精神狀態好像不是很好……太衝動了。”
他以為自己很快就要脫離,想要多和自己的孩子相處一下,沒打算跟著殷淮離開,因此隻是說出了自己觀察的情況,希望殷淮能發揮作用。
“我知道的,你自己也要小心。”
“你放心吧,我還要去見路路呢,絕對會好好看著自己的……”
趙老伯的菜讓他的睡眠質量直線上升,因此現在更精神了些,眼睛裡出現了進來的時候還不具備的光芒與期盼。
你不要說這種話,滿頭的旗子,但是這個世界似乎沒有這種說法……殷淮點頭,沒有多說,離開這裡,走向更遠處。
來到另一個單人間前麵,殷淮聽見裡麵有些細碎的聲響。
敲門後等待了一會兒,殷淮等到了一個滿眼紅血絲的青年人。
“你這是乾嘛了?昨天沒有睡覺嗎?”
三水神情恍惚,聲音沙啞,“睡了……”
“我想了很久,做這個根本沒用……那些東西根本不能用常理來看待。”
這是他扛著很久沒睡才想明白的問題:那些東西看著根本不像固體,炸完很快就能恢複。
但是他又實在不甘心,他實在不喜歡有人死在自己眼前。
三水想不出任何辦法能夠挽救,甚至連為她報仇都沒有辦法。
隻能做了一個又一個簡易的炸彈……直到聽見敲門聲,他才從這樣機械的行動中脫離出來。
看著他通紅的眼眶,似乎回想起來自己的當時的心境,殷淮不知道該如何安慰,畢竟死亡已經發生,不可逆轉。
隻能先說起新線索。
“明天,趙叔請我們吃飯。”
她停頓了一下,在話語中加入了更明顯的暗示,“記得帶上你認為重要的東西,所有的東西。”
三水反應了好一會兒才理解了隱含的意思……可以離開了?
他的頭微微垂下,嗓音更低沉,
“……為什麼不能再堅持一下呢。”
這樣帶著歎息的話,殷淮已經問過一遍……“趙叔說,是因為她在這裡有很強的牽絆。”
三水猛地抬頭,臉色陰沉,“嗬嗬,牽絆?”
他還有理智,後麵的話顧及著“視線”,沒有接著說下去,但是殷淮能夠意會。
這根本就是一個用記憶包裝的怪物,是虛假的東西,怎麼能稱得上牽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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