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蒙還沒看到人,整顆心都涼了。
身體控製不住地哆嗦起來,他扶著桌子站起來,看到顧煦舟站在門口,滿臉怒容地盯著他。
“顧,顧煦舟,你怎麼來了?”吳蒙聲音抖得厲害。
顧煦舟看他一眼都覺得煩,絲毫沒有搭理的意思,轉頭蹙眉對那些混混說道:“讓開!”
那些混混猶豫了一下,讓開了位置。
顧煦舟走到岑朔身邊,看到他臉上的小傷口,疼得心都揪起來了:“疼不疼?還有哪受傷了嗎?”
說完他小心翼翼地握住岑朔的手,挨個指縫地檢查有沒有傷口。
岑朔低頭看著埋在自己身前,那顆毛絨絨的頭頂,心中湧動著的戾氣消失得一乾二淨。
顧煦舟碰觸到的地方,微微發麻發熱,像是細小的電流通過。
岑朔本不喜陌生人的碰觸,但顧煦舟的碰觸讓他沒有半點不喜,本該推開的手不知為何遲遲沒有動作。
等顧煦舟的手摸上了他的胸膛,岑朔才開口道:“沒事的,我隻有臉上那一道小傷口。”
“什麼叫小傷口!”顧煦舟心疼地看著岑朔,怒道:“你怎麼這麼不會照顧自己!發燒了也不去醫院,這個傷口你是不是也不會處理?”
岑朔愣住了。
他……被凶了。
顧煦舟長相白淨,樣子乖巧,此時特彆像是一隻炸毛的小奶貓,奶凶奶凶的,可愛得讓人想摸他的頭。
但岑朔忍住了。
顧煦舟仔細盯著那個小傷口,生怕留下疤痕。
岑朔長得那麼好看,留疤就太可惜了!
這邊問題沒解決,顧煦舟也不好立刻帶著岑朔去醫院。
他轉頭看向了吳蒙。
吳蒙控製不住地兩股戰戰,幾乎快要跪下了。
在看到顧煦舟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一切都完了。
這些小弟會如此聽從他,都是因為顧家的權勢,如果沒了顧家親戚這一重身份,他們連看都不會看他一眼。
吳蒙控製不住地想:
他們現在怎樣看他?
會不會正在心裡嘲諷他?
今天的事如果傳出去了,他就跟那過街老鼠一樣,出門都不敢抬頭,就怕彆人把他認出來。
幾個小弟的目光在吳蒙和顧煦舟之間流轉。
吳蒙之前和大尾狼一樣不可一世,現在夾著尾巴,心虛又害怕,再加上之前吳蒙喊的那個名字是顧姓,混混們腦子一轉,輕而易舉猜到了顧煦舟的身份。
帶頭的那個舔著臉走過去:“顧少爺,剛才都是誤會。”
顧煦舟瞥他一眼,沒說話。
混混見顧煦舟沒有否認,立刻確定了他的身份,他見狀立刻說道:“顧少爺,這吳蒙仗著他是顧家親戚的身份,到處為非作歹,今天一時不快,非要刁難這個服務員,讓他跪著倒酒,我其實也非常不喜這種行為,我……我就是一時糊塗,希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這一次。”
“顧家親戚?”顧煦舟冷嘲了一聲。
混混愣了一下,瞬間明白了。
他們鄙夷地看了一眼吳蒙,□□裸地諷刺他。
吳蒙臉色刷的白了,羞恥像潮水一樣淹沒了他。
他恨透了顧煦舟,恨他拆穿自己,但他又在心裡不斷祈禱,顧煦舟不要把他媽隻是顧家保姆的身份說出來。
顧煦舟冷瞥了一眼吳蒙,心裡惡心得厲害。
他沒料到吳蒙會用顧家人的身份在外麵為非作歹,仗勢欺人,給顧家抹黑!
還謊稱自己是顧家親戚,吳蒙好大的臉!
顧煦舟冷聲道:“吳蒙你自己說,你和顧家到底是什麼關係。”
吳蒙羞恥地難以開口,結巴了許久,突然低聲下氣跟顧煦舟求饒:“顧煦舟,不顧少爺,我真的知道錯了,是我鬼迷心竅,我以後再也不敢這麼做了,求求你了,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
顧煦舟說道:“如果不是我發現,你以後還會給做多少壞事!給顧家抹多少黑!我家人從來不做仗勢欺人的惡心事!!”
“顧少爺,這個吳蒙做了很多抹黑顧家的事情,我可以一件一件說給你聽。”旁邊的混混插話道。
現在顧家的正牌少爺來了,他們都殷勤地湊過去,也好將功贖罪。
他們一想到吳蒙剛才耀武揚威的樣子,就在心裡啐了一口。
這個吳蒙敢把他們當猴耍,他們是不會放過他的!
顧煦舟說道:“吳蒙你自己心裡清楚你都犯了什麼錯,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一家一家地找過去,如果沒能求得當事人的原諒,你自己清楚後果是什麼!”
吳蒙麵色慘白,聞言連連點點頭:“好好好,顧少爺我一定會好好補償的,請你原諒我這一次。”
把自己的臉麵扔到地上踩的感覺實在不好受,但吳蒙現在彆無他法。
如果顧煦舟把今天的一切說給顧家人聽,他所有的一切都就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