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育課後的大課間, 顧煦舟像往常一樣在操場做廣播體操。
做完後,大家原地解散。
顧煦舟剛往教室走了幾步,王昊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
顧煦舟回頭看到王昊一臉神秘兮兮的表情, 問道:“你是不是又打聽到了什麼絕密的消息?”
“還是顧哥你懂我, ”王昊眉飛色舞的看了看四周, 壓低聲音對顧煦舟說道:“顧哥, 你沒有發現各班的班長都不在這嗎。”
顧煦舟聞言向四周看了看,可惜各班已經散了, 根本看不出班長在沒在。
不過剛才做廣播體操的時候, 蔣曉寧確實沒在這。
王昊問道:“你知道這種情況意味著什麼嗎?”
顧煦舟想了想說道:“這就說明年級主任把各班班長聚集在了一起。”
王昊挑了挑眉,故意誇張地說道:“不愧是能考年級第一的腦袋, 就是聰明!”
顧煦舟開玩笑地用胳膊肘捅了一下王昊,笑著說道:“彆皮, 有事說事。”
王昊哎呦了一聲,裝出很痛的樣子,說道:“顧哥你這可要為我付醫藥費啊。”
“行, 隻要你去找醫生診斷了,你把藥費單給我, 我一定給你報銷。”顧煦舟說道。
李宏勝走了過來問道:“你們在說什麼?“”
顧煦舟看著王昊說道:“你問日天。”
李宏勝也看向王昊。
王昊見兩人都看著自己,心裡非常滿足,終於說道:“我聽說這個月要辦藝術節。”
“藝術節?”顧煦舟說道。
他以前在少年班學習, 各種各樣的科研學術活動很多,但唯獨沒有藝術節一類的活動。
王昊清楚這一點,便給他解釋道:“藝術節算是我們學校豐富學生活動的一種節日,一般都是在期末考試的前一個月舉行, 活動有很多, 比如黑板報評選, 上台彙演,這些學這些活動都是校方舉辦的,我們學生還有一項自發的活動……”
李宏勝露出了然於心的表情,隻有顧煦舟一頭霧水,他問道:“什麼活動?”
王昊拖長聲音,吊足了顧煦舟的胃口才說道:“校花校草評比。”
李宏勝給顧煦舟詳細解釋,“這個活動在論壇上麵舉行,每人隻能從幾個候選人中選擇其中一個,票數最多的人當選校花校草。”
顧煦舟問道:“往屆都是誰?”
王昊想了想,說道:“去年的校草好像是程哥吧?
李宏勝點點頭,“就是程哥。”
顧煦舟有些意外,“怎麼不是岑朔呢?”
王昊也很奇怪:“岑哥根本沒有在候選人中出現,大家就是想投他也沒有辦法。”
李宏勝說道:“如果程哥和岑哥放在我麵前同時讓我選擇,還真有點困難,大家都是兄弟,選誰也不太好。”
說完他問顧煦舟:“顧哥,你選誰?”
顧煦舟毫不猶豫地說道:“我選岑朔。”
李宏勝也沒有多想,轉頭問王昊:“你選誰?”
王昊的眼睛轉了兩圈,說道:“我棄票。”
李宏勝咦了一聲:“你可真是太狡猾了,這樣做兩個人就都不得罪了。”
他剛說完,岑朔就走了過來。
王昊和李宏勝一下子閉上了嘴。
顧煦舟現在看岑朔怎麼看怎麼帥氣,嘴角控製不住地上揚,“我們剛才在說校花校草的評比。”
岑朔看著顧煦舟,清冷的眉眼明顯柔和了下來。
顧煦舟討賞一般說道:“我說我選你。”
岑朔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笑著說道:“嗯。”
王昊看看他顧哥,又看看他岑哥,奇怪的撓了下頭。
他怎麼感覺他顧哥和岑哥說話的時候自帶光芒,有一道無形的屏障把他倆隔離起來,他站在旁邊顯得特彆的突兀。
王昊搞不明白這種感覺是什麼,轉頭看向了李宏勝。
李宏勝這個傻憨憨什麼都沒有感覺到,看著他的表情分明寫著幾個字:你看我做什麼?
王昊歎了口氣。
幾人結伴走到教室門口。
顧煦舟突然反應過來了,他說道:“校草評比為什麼沒有我的份?”
話音一落,大家都安靜了。
他們真不是故意忘了顧煦舟,而是他們潛意識中就沒有把顧煦舟放入校草的行列。
顧煦舟的皮膚比女生還白,五官比女生還精致,皮薄肉嫩,湊近看臉上的毛孔都看不到,還長著一張娃娃臉。
岑朔:“……”
王昊:“……”
李宏勝:“……”
他們心中浮現出同一個念頭,顧煦舟好像比較適合校花的評選……
王昊非常有求生欲的說道:“這不是當著你的麵不太好意思說嘛。”
李宏勝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拚命點頭。
岑朔安撫性的摸了摸顧煦舟的頭。
顧煦舟看著他們的神情,心中疑惑:
可你們表情明顯不是這個意思。
果然就像王昊預料的那樣,蔣曉寧回來後,趁著晚自習前的一段時間跟大家講藝術節的事情。
班級裡洋溢著快活的氛圍。
大家其實對做黑板報和上台彙演沒有什麼感覺,但這些事情跟枯燥的學習一比,立刻生動了起來。藝術節就像落入水中的一顆石子,必定會引起陣陣漣漪,說不定會帶來一些什麼奇妙的化學反應。
蔣曉寧叫了文藝委員上去。
做黑板報是有專門的人,現在主要討論的是黑板報的內容。
蔣曉寧說道:“黑板報的內容,大家有什麼提議嗎?”
王昊不管什麼活動都會積極響應,說道:“要不就和去年一樣定‘好好學習’的主題吧。”
李宏勝立刻站起來反對他,“年年都是這個,你還不膩嗎?”
班裡大部分人都是這個想法。
蔣曉寧見狀,便問道:“那大家還有彆的什麼提議嗎?”
班裡沒人說話了。
年年都出黑板報,年年都有藝術節,對他們來說沒有什麼稀奇的,也沒有多少參與的熱情。
但對顧煦舟來說,什麼都是新的。
他想了想說道:“要不就以我們的理想為主題,怎麼樣?”
蔣曉寧想了想,說道:“可以唉。”
文藝委員做多了黑板報比他們專業一些,一下子想到了黑板報的內容,“我們每個人可以在便簽上寫下自己的願望,貼在黑板上,這一塊作為我們的固定欄目,以後不管做什麼內容的黑板報都不會撤掉。”
李應正好走進來,他說道:“你們真跟我想到一起去了,我本來還想班會的時候組織你們這麼做來著。”
大家都沒有什麼意見,事情就這麼定下來。
晚自習之前的時間有限,文藝彙演沒時間討論,蔣曉寧準備等下個大課間再跟大家說。
文藝彙演在半個月後,時間充足的很,大家一點也不著急。
晚自習開始後,班裡一片安靜,隻有唰唰的寫字聲和翻頁聲。
顧煦舟寫著寫著字,突然感覺胳膊被碰了一下,他抬起頭看到岑朔安靜的側臉。
岑朔轉頭看他一眼,視線落在了他的桌子上。
顧煦舟跟著看過去,看到書的左上角貼了一張便簽。
你周末有空嗎?
顧煦舟勾了勾嘴唇,像是吃了一顆蜜桃味的硬糖,他在上麵寫字:有空。
岑朔把便簽拿過來,又在上麵寫了一行字:
我周六晚上做飯給你吃,你要來嗎?
顧煦舟勾了勾嘴角。
他沒在上麵寫字,而是輕輕的碰了一下岑朔的手。
岑朔看向他。
顧煦舟笑著衝岑朔點了點頭。
顧煦舟笑的太甜了,岑朔也跟著笑了起來。
兩人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
很奇怪,明明沒有什麼值得笑的事情,但他們看著對方,嘴角的弧度一直上揚著。
今天已經是周五晚上了,顧煦舟從來沒有如此期待過周末的到來。
周六早上他早早起床。
顧臨昨晚去應酬了,現在還沒起,顧爸爸這個點也還沒有起。
顧煦舟偷偷摸摸溜進了廚房。
在顧家呆了快十年的劉姨看著顧煦舟,慈祥的笑了起來。
對她來說,顧煦舟就相當於她的孫子,她平時總是想辦法做點好吃的給顧煦舟,對顧煦舟溺愛得很。
顧煦舟壓低聲音說道:“劉姨,我讓你幫我準備的東西,你都準備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