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那就行。後天,杜月笙按照慣例,宴請上海灘有頭有臉的人吃飯,一是過年了,二來也是籠絡那些人。我看就在那天和杜月笙見麵吧。”
“成啊。”
“對了,既然說起來了,還有個事我告訴你。”袁以昌遲疑了下說道:“你來之前,我們這裡出了一點小事,上海站一個行動隊的隊長曹順華,在喝花酒的時候,和青幫‘鶴字堂’堂主彭友英起了衝突,當時他們互相都不知道對方身份,結果發生鬥毆,曹順華被他們打成了重傷,現在還在醫院裡。”
孟紹原一聽就怒了:“這幫流氓也太無法無天了。”
“孟科長,你彆急,聽我說完。”袁以昌趕緊說道:“這個彭友英,拜的老頭子就是杜月笙,因為少白頭,人稱‘白頭阿英’。他後來知道打傷的是力行社的隊長,知道闖禍了,所以躲了起來,央求杜月笙幫他擺平這事,杜月笙也找到了我們。”
杜月笙還是很會做人的。
他提出的解決方案,是負責曹順華的醫藥費,再賠償給他一大筆錢,而且無論曹順華能不能夠從病床上起來,他全家人的生活都由杜月笙承擔了。
本來這種事情在上海灘經常發生,而且力行社和杜月笙之間一直往來頻繁,所以力行社也不想和他鬨得太僵。
大家都說定了,就按照杜月笙說的這麼辦。
“手下的弟兄們,其實都有一些怨氣,尤其是曹順華那隊裡的人,老曹平時待人不錯。”袁以昌也不隱瞞什麼:“你看這事能不能夠利用一下?”
“能,當然能。”孟紹原心裡已經有了一些主意:“老袁,你把彭友英的具體情況告訴我。”
袁以昌一口答應了下來。
他其實有些事沒有告訴孟紹原,他親妹妹嫁給了曹順華,所以自己是他的大舅哥。
他也憋著一肚子的氣呢,隻是沒辦法。現在好了,孟紹原來了,他刻意說出了這事,就指望著孟紹原幫自己出一口惡氣呢。
住的依舊是國際飯店,還是老朋友葛經理親自接待的。
林璿幾人都是第一次來大上海,一看到如此豪華的賓館,忍不住一聲歡呼。
“大驚小怪的做什麼?”田七瞪了他一眼。
林璿吐了吐舌頭。
“行了,大家都先回自己房間休息。”
孟紹原笑嘻嘻的:“想出去逛逛的,至少要兩個人一起,老的帶新的。還有,郭瑞林璿都是新人,口袋裡沒錢,你們幾個老的,他們要買什麼幫他們把錢付了。”
“誰老啊,你才老。”祝燕妮嘀咕了聲。
女孩子嘛,最怕說到“老”字。
“我老,我老,我是個老東西。”孟紹原熟知永遠彆和女人爭辯的道理,一到房間,立刻打了兩個電話。
一個是給袁忠和的,一個是給自己同學陳榮陽的。
他和這兩個人的關係,袁以昌並不知道,也算是自己安排在上海的兩條暗線吧。
孟紹原和季雲卿交過手,不過和杜月笙這樣上海灘頂級的大亨正麵相對,還從來都沒有過這樣的經驗。
這個人很小的時候就混跡於上海灘,什麼樣的人都見過,包括委員長和戴笠在內,所以要輕易嚇唬到他還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具體該怎麼做,得好好的籌劃籌劃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