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兩個信封就放在新田由貴的麵前。
當小心拆開吉本廣原交給孟紹原的那個信封,裡麵的內容讓新田由貴麵色大變。
是陸軍上海特務機關的密電碼!
並不是特彆的完善,隻是一小部分。
但這畢竟還是密電碼啊!
日本陸軍和海軍雖然矛盾重重,但密電碼基本的原型都是一樣的,其中隻是根據各自需要加以一些改動。
混蛋!
孟紹原之前說的沒有錯,他真的在和吉本廣原合作,互相交換情報!
不可饒恕。
出賣帝國利益,不可饒恕的混蛋。
你會上軍事法庭的。
醜陋的家夥,醜陋的海軍!
然後,當他拆開第二個信封的時候,整個人都僵在了那裡。
裡麵,除了有一千日元,還有一份文件。
那是自己兒子,新田隴一在南京被抓獲時的交代材料的附件。
比較簡單,隻是說明了新田隴一被抓,沒有經過多少抵抗就交代出了自己的真實身份。
文件的末尾還寫著:
“這是部分材料,如果需要,我可以提供有新田隴一親筆簽名的招供書。”
完了。
在那次交換人質之後,新田隴一按照父親的授意,堅定的說自己沒有在中國情報機關交代自己的身份,所以中國人以為自己隻是一名普通的日本特工。
在他老子新田由貴的庇護下,新田隴一繼續得到重用。
甚至,就在帝國在北平開戰的次日,他還被晉升為了少尉。
一旦他的交代材料曝光,那麼,隴一的前途就全部被毀了啊。
自己就這麼一個兒子,還對他寄予了厚望。
隴一不能出事,絕對不能。
否則,他會被趕出特務機關,被押解回國受到審判,即便出獄,他也會在恥辱中過一輩子的。
新田由貴坐在那裡一動不動,想了很久很久。
過來一會,他顫抖著手拿起了桌子上的電話:“利通公司?幫我接孟老板……”
……
孟紹原又一次見到了新田由貴。
“新田先生,我們又見麵了。”
一看到新田由貴,孟紹原依舊帶著他的笑容。
可是看到孟紹原,新田由貴第一時間想到的卻是吉本廣原。
蛀蟲!
帝國的蛀蟲!
孟紹原種下的那顆種子,不但生根發芽,而且正在茁壯成長。
“請坐吧,孟先生。”
新田由貴勉強笑著:“自從上次上海一彆,孟先生春風得意,步步高升。恭喜。”
“恭喜的不該是我,而是新田先生。”
“為什麼?”
孟紹原笑了笑:“昨天,我和吉本廣原在一起吃了頓飯,然後,等我回去,發現我丟了一些東西,今天,新田先生又約我,就算我是個笨蛋,也應該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新田先生,偷竊是可恥的行徑!”
“身為情報人員,出賣情報才是真的可恥!”新田由貴帶著一絲恨意說道。
“出賣情報?你有證據嗎?”孟紹原冷笑一聲:“就憑著你偷去的那些東西?上麵寫著誰的名字?不,吉本廣原不會承認的。這根本是你在栽贓陷害!至於我?難道你們日本情報機關還能夠找到我,讓我來作證嗎?笑話。”
新田由貴的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好吧,那是你們的事,但我可以確定,出賣帝國的利益,一定會得到懲罰的。然而,你為什麼要把我給牽扯進來?準確的說,你為什麼要出賣我的兒子?”
“你多大了,新田先生?”孟紹原譏諷地說道:“你是個孩子嗎?你在用孩子的思維方式考慮問題嗎?我給過你機會,但你拒絕了我的善意。吉本需要情報,一份足以打擊你們陸軍情報機構的情報,他和我保持著良好的關係,我為什麼不能向他提供這份情報?
出賣?你居然和我說出賣?新田隴一是你的孩子,不是我的孩子,我為什麼不能出賣他?難道你需要我像他的另一個父親一樣保護他?荒唐,這是我聽過的最荒唐的話了。新田先生,當有人從一開始就拒絕了我的善意,你認為我能給他提供什麼樣的保護呢?”
新田由貴的身子開始微微顫抖起來。
“我知道,你也偷走了我提供給吉本的情報。”孟紹原決定給對方來上致命一擊了:“但那又能怎麼樣呢?我還可以重新整理一下,甚至,我那裡還有新田隴一的口供原件。我隨時隨地都可以交出去。”
“你不能這麼做,你不能這麼做。”新田由貴喃喃說著:“這會逼死隴一的,你沒有權利這麼做。”
“你,居然說我沒有權利?”孟紹原笑了,笑的非常開心:“你忘記我是誰了嗎?我是孟紹原。啊,也許我還可以做得更加殘忍一些。你猜我會怎麼做?如你所願,我不把口供交給日本海軍情報機關,我會交給報社,我們的報社!”
新田由貴臉色一片慘白。
孟紹原卻並不準備放過他:“新田隴一的完整口供,包括他的簽名和手印。我們的報紙會說,看啊,日本人並不是鐵板一塊,他們一樣會投降,他們一樣會當叛徒。看啊,隻要我們堅持,就一定會勝利,日本人一定會失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