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紹原,撤退準備已經開始,我可能很長的時間都不會來上海了。”
辦公室裡,戴笠又一次的把孟紹原召喚到了自己麵前:“我知道你之前已經在那部署撤退後的工作,這很好。我們在上海,抵抗了日軍整整三個月,雖然傷亡巨大,但也打破了日軍對於速戰速決的幻想,並且,得到了國際上一些國家的同情……”
說到這裡,他自己似乎都覺得有些荒謬:“算了,國際同情聲援就不說了,還是要靠自己。我們軍統的任務,就是要讓戰場上的槍聲,一刻都不能停止。本來,我一個小時前就該離開上海,不過剛剛得到了一些新的情報,特彆要通知你一下。
鑒於之前,日特機關在上海的行動屢屢失敗,所以各方麵都很重視,就我們目前掌握到的情報,日本陸海兩方,都開始頻繁的換將。陸軍方麵,從國內調來了鬆本仁繼大佐,在上海建立‘雲公館’,配合陸軍特務機關機關長萬田義男,共同展開特務工作。
海軍方麵,則調派穀繁原道大佐,建立‘對滬研究辦公室’,由他充當主任,實際上負責海軍在上海的全部情報工作。而日本外務省,則是赤木親之,極有可能擔任工部局警務處長。這三個人被日本人視為三大乾將,這是擺明了要在上海大乾一場了。”
孟紹原聽的很仔細。
即便取得了勝利,但是日本陸軍、海軍、外務省之間依舊是矛盾重重。
不過困難的是,新上任的三個人,每個人都是立功心切,急於建功,所以會特彆的賣力,這也等於給軍統潛伏特工增加了極大的困難。
“對了,你知道日方把這三個人稱為什麼嗎?”戴笠忽然問了一聲。
孟紹原搖了搖頭。
“帝國三虎。”戴笠冷笑一聲:“好啊,我軍統有你孟紹原的‘軍統七虎’,現在,日本人有了帝國三虎,就看看哪個是真老虎,哪個是紙老虎了。”
孟紹原淡淡一笑。
什麼三虎七虎的,活著的是老虎,死了的,連隻貓都不如。
“從淞滬會戰爆發到現在,你一天都沒有休息過。”戴笠看了自己的得力愛將一眼:“本來計劃是要把你撤到重慶,進行短期修整的,我連新的重慶培訓班都設立了,還想讓你給新學員上幾堂課,但是現在看來,你還得在上海留一段時間。
鑒於戰場局勢變化,軍統上海特彆區,改為上海潛伏區,依舊由周偉龍擔任區長,程義明擔任書記。你的特彆行動辦公室,為獨立單位,獨立作戰,不必向任何人請示彙報。不過,我需要你迅速穩定住上海局勢,讓我們的特工,能夠在初期站穩腳跟。
紹原,這個任務很艱難,會死人,還會死不少的人。日軍初占上海,驕橫跋扈,一定會對我們展開大規模的報複行動,尤其是在最初的一段時間,狂風暴雨,怎麼把這把傘打好,有很大的學問在裡麵啊。
同時,鑒於前期艱苦作戰,我們的很多特工都被打散了,失去了聯係。你要想方設法把這些特工收攏起來,經過考察之後,沒有嫌疑的,全部歸你指揮,繼續投入到抗戰工作中去。”
孟紹原遲疑了一下,還是問道:“有嫌疑的呢?”
“一律家法解決。”戴笠回答的毫不遲疑:“寧可錯殺,不能放過!對敵鬥爭的殘酷性複雜性,讓我們不容有任何一點的閃失。”
“紹原明白。帝國三虎?在上海,我讓他們變成三隻貓,死貓!”孟紹原一瞬間變得殺氣騰騰:
“瘋狂報複?戴先生,日本人手裡有槍,我們手裡也有槍,無非就是誰的手速更快,誰的子彈更早的打到對方身上而已。”
戴笠笑了笑。
他最欣賞孟紹原的地方,不是他的腦袋和反應力,而是他那種什麼都無所畏懼你的態度。
不管你交給他的任務有多困難,他從來都沒有說過一個苦字。
“對了,紹原,聽說你和‘華日新聞’的一個叫真柰子的人認識?”
“是啊。”
孟紹原一怔:“這次營救萬斯白,我還是特彆通過她,散播出了假的情報,讓日本人上當的。”
“你知道她的父親是誰嗎?”
“她的父親?”孟紹原忽然想到了什麼:“戴先生,你彆和我說,是那個什麼帝國三虎裡的?”
“沒錯,就是‘雲公館’負責人鬆本仁繼!”
孟紹原無語了。
這個世上還真有那麼巧的事情啊?
自己利用了真柰子,知道日本人肯定會查到她那裡的,本來還有一些內疚,把一個17歲的姑娘牽扯了進來。
現在看起來,自己的擔心完全就是多餘的。
“鬆本仁繼是個中國通。”戴笠情報掌握的非常清楚:“這個人做事雷厲風行,一旦決定了,一往無前,因此很得上司賞識。你知道他在上海生活了多少年嗎?15年,整整15年。前麵才被調回國的”
也就是說,真柰子剛出生的時候,鬆本仁繼就來到中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