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六章 潛伏間諜(1 / 2)

迷蹤諜影 西方蜘蛛 6185 字 8個月前

() “在莫斯科的時候,我就知道川上勝吉了。”

程義明冷冷地說道:“他一直都是一個日本潛伏特工,代號是‘毒蠍’,長期在中國進行潛伏,並在燕京大學任教。民國15年,也就是1926年,他接到新的任務,借口日本國內有事,離開中國,到莫斯科進行潛伏。

當時我奉工農黨之命,到莫斯科進行學習,學的主要內容是情報工作。我接觸到的第一件案子,就是川上勝吉。他的行蹤,被蘇俄的政治保衛總局發現,不過在準備抓捕的時候,消息走漏,川上勝吉連夜潛逃。但蘇俄還是繳獲了一批他倉皇逃竄來不及銷毀的文件。

這其中,就有他在中國是如何潛伏的,如何刺探情報的。這些情報,蘇俄方麵當然不會和國民政府分享了。所以從始至終,國民政府都認為他是一個親近中國的日本人。甚至,在九一八事件中,川上勝吉還來了一封所謂的信,得到了委員長的表揚。

這應該是他在為未來的繼續潛伏做準備。1931年,我脫離了工農黨,33年,我宣誓效忠黨國,原本這個川上勝吉我也早就忘了,可是,偏偏他的所謂兒子川上秀喜出現了。我一聽他是川上勝吉的兒子,當時就知道,這是一個潛伏間諜!”

孟紹原聽到這裡哭笑不得。

這川上秀喜也是倒黴催的。

本來川上勝吉在中國精心偽裝了那麼多年,深藏不露,連委員長都誇獎過他,眼下他的“兒子”因為同情中國而叛逃,完全在情理之中。

可而他是,日本人哪裡想到,會出現一個曾經在莫斯科學習過,而且還親自參與了川上勝吉案子的人?

國民政府、工農黨、莫斯科,本來如此錯綜複雜的關係,就因為一個程義明的出現,而徹底讓這個計劃暴露。

哪怕是孟紹原,也絕對想不到居然會有如此戲劇化的變化。

老天在亡日本人的這個計劃。

“在我知道了日本人的計劃後,立刻和周偉龍進行了商議。”程義明繼續說道:“我們覺得當場逮捕他,沒有什麼特彆大的意義,不如將計就計,把他給留下來,利用他給日本人發送錯誤的情報。周偉龍隨即又建議,是否可以借助川上秀喜讓人潛伏到日本人那裡去?

我們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陳榮陽,覺得他很合適進行這個計劃。我們判斷川上秀喜是陸軍部的情報人員,和日本陸軍情報係統聯係,他們不會來綁架川上秀喜的。所以我們選擇了讓陳榮陽向日本外務省情報部門報告,果然,外務省的特務機關一聽就如獲至寶!”

接下來的一切就順理成章了。

在赤木親之的指揮下,利用陳榮陽提供的情報,外務省的特務機構順利的找到了川上秀喜的藏身地點,並且綁架了他。

川上秀喜有口難言,他絕對不能泄露這個絕密計劃。

在周偉龍和程一鳴的設想裡,將來能夠再把川上秀喜“救出來”最好,實在救不出來的話,那麼也可以讓陳榮陽得到日本人的信任。

而在孟紹原知道了“狗耳”的存在後,他們在向戴笠做了彙報之後,當機立斷,決定啟用孟紹原來配合他們完成任務。

但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孟紹原居然從一開始就知道了這是一個局。

“我想,這應該是潛伏和反間的較量。”孟紹原淡淡地說道:“我不喜歡有人利用我,可現在是抗戰時期,一切的不滿都可以暫時放在一邊。你們要我救川上秀喜,那我就去救,而且在我想通了其中的關節後,我知道這會是一個非常輕鬆的任務,日本人也會‘配合’我的。”

能夠讓日本人那麼主動配合的,恐怕也隻有一個孟紹原了。

“一切進行的都很完美。”陳榮陽喃喃地說道:“除了那兩個死去的兄弟。”

孟紹原和程義明都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為了配合這個計劃,兩名軍統的弟兄被日本人打死了。

“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陳榮陽的聲音甚至都有一些顫抖:“日本人槍殺了他們,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我到了日本人那裡,晚上一閉眼睛,就會看到這兩個兄弟出現在我的麵前,他們問我,為什麼要出賣他們,為什麼?”

這種心態不好。

孟紹原敏銳的察覺到了。

如果一個潛伏人員,長期生活在自責中,他很快就會因為承受不了心理壓力而崩潰的。

而身為一個心理學家,現在要采取的最好方式就是轉移他對於這件事情的注意力。

要讓他覺得,一切的出賣背叛,都是為了任務。

要讓他覺得這麼做,值得。

“一會,還有讓你更加痛苦的事情。”孟紹原心裡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了:“榮陽,在我認為你怯戰後,我一直非常心痛,我們在杭州警官學校的時候,是發過誓言的。現在我知道了你的真實目的,我很開心,我沒有看錯我的同學。

在日本人那裡潛伏,你會遇到意想不到的困難,日本人沒有那麼輕易的相信你。你將來也許還得出賣更多的同誌,可你隻要得到一份重要的情報,所有的一切犧牲都是值得的。如果需要幫助的話,你記得,我在上海!”

陳榮陽默默的點了點頭。

“孟主任,有你的協助太好了。”程義明也多少放心了一些:“經過你都知道了,時間也不早了,陳榮陽可以回到日本人那裡去了。”

“哪有那麼容易的事情。”

孟紹原卻忽然這麼說道:“你知道為什麼能夠跑到這裡嗎,榮陽?因為我吩咐了我的人,不要對你追的太凶。可是你那麼輕鬆的就逃脫了,日本人一定會懷疑的。軍統對待叛徒,可從來都是不留情的。”

陳榮陽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居然笑了:“紹原,說吧,怎麼辦?”

“我會打傷你。”孟紹原掏出了手槍:“打傷你的一隻胳膊,苦肉計,很多時候總是最有用的。這一槍,會由我親自來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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