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戴笠一指孟紹原:“派到你的手下,什麼雜活臟活,你看著給他安排。”
“啊?”毛人鳳蒙圈了。
這人是誰?
孟紹原!
戴先生的頭號愛將,大名鼎鼎的孟紹原啊!
這怎麼派到自己手下,當起勤雜工了?
“戴先生,這個是不是再……”
“怎麼?”戴笠板起了臉:“你也準備抗命嗎?”
“不敢,不敢。”毛人鳳趕緊說道。
戴笠不耐煩的一揮手:“滾,滾!”
孟紹原和毛人鳳剛想離開,戴笠猛的想起什麼:“回來。”
“還有什麼事,戴先生?”
“孟紹原,開支票,五十萬大洋,趕緊的。”
我靠。
這戴先生心黑起來,比自己黑的多了啊。
……
“毛秘書,你說,我該做點什麼?”
一出去,孟紹原立刻說道:“有什麼活,你吩咐,我什麼都能做,挑水做飯,打掃衛生。”
“哎喲,紹原啊,你就彆和我玩這套了。”毛人鳳一臉苦笑:“你這是怎麼招惹到戴先生了啊?又是要活埋你,又是把你一擼到底的?”
這不是倒黴唄。
也不全是倒黴,戴笠這是敲詐勒索不成,故意打擊報複啊。
麵前的這個毛人鳳,給人的印象永遠是非常忠厚老成,而且逢人帶笑,是個有名的笑麵虎。
戴笠認為此人是菩薩心腸,不是大丈夫,不能成大器。
毛人鳳這個人,不是黃埔軍校出身,不是軍統初創時的成員,外勤沒有當過站長,內勤沒有當過處長,能夠一步步的爬上去,一是靠的和戴笠是同學兼同鄉,而是這人極其能忍。
忍到最後的人,才能成功。
孟紹原一聲歎息:“做錯事了,犯了家法,毛秘書,以後您多關照。”
毛人鳳心裡“嘖嘖”稱奇。要說這戴先生對孟紹原那可是夠偏愛的,犯了家法那麼大的事情,居然還能大搖大擺的在這裡。
“紹原啊,過去你在上海,我們一直沒怎麼接觸過,現在正好,在武漢休息幾天,調養調養。明天我要有空,帶你去武漢轉轉。”
毛人鳳太清楚了,沒準明天孟紹原就能官複原職,自己可得小心侍候著這位爺。
就這位爺,封疆大吏,大權在手,又極得戴先生的寵愛,自己把他侍候舒服了,將來可也就有了一個外援了。
沒想到,孟紹原卻說道:“毛秘書,您彆客氣,也彆特彆照顧我,還是給我安排點事情做吧,要不然,戴先生那裡你也不好交代。”
既然這麼說了,毛人鳳隻能在那想了一會:“要不這樣吧,咱們總部不在武漢,可最近組織不是要重組,很多人都趕到了這裡。為了解決吃飯問題,成立了一個臨時食堂,那裡缺乏人手,要不,你去那裡幫幫忙?”
“哎,成啊,那我就去食堂。”
“好,好,我現在就帶你去見負責總務科的楊繼榮。”
……
“戴先生。”戴笠的第二秘書陳世賢走了進來:“剛剛得到消息,山東劉桂堂假反正,企圖戰場倒戈,證據確鑿。閻錫山假意同意他的條件,誘捕了他,昨日,劉桂堂已被秘密處決。”
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誰也沒有意識到,曆史在這裡再度發生了一個轉折。
劉桂堂死了。
本來,他還可以逍遙自在的活上幾年。
可他現在卻死了。
戴笠“哦”了一聲。
這是孟紹原一手策劃的,把一個隱患扼殺在了搖籃裡。
這小子,辦事能力是真的強。
人在上海,卻把山東的一個土匪給乾掉了。
“對了,孟紹原呢?毛人鳳怎麼安排他的?”
“毛秘書把他安排到了食堂幫忙。”
“混賬。”戴笠一聽就不高興了:“他好歹是行動科副科長,怎麼把他安排到食堂啊?”
陳世賢想笑又不敢笑:“戴先生,孟紹原不是被免職了?他現在就是個普通特務。您想啊,安排到彆的地方,也不合適,是他指揮彆人,還是彆人指揮他啊?他現在在食堂,化名叫祝燕凡,就是怕彆人知道他的身份,不好做事。”
戴笠又“哦”了一聲:“彆讓他做太累的活,這個狗東西在上海舒服慣了,累壞了,可沒人幫我做事。”
“戴先生,食堂的活不累,就是撿撿菜什麼的。”
“嗯。”戴笠在那想了一會:“人儘其才,去看看,有什麼困難的案子,把他臨時調過去幫忙,他在破案方麵還是很有本事的。”
“好的,戴先生。”
“看到這個人就心煩。”戴笠忍不住嘀咕了一聲:“老在武漢也不是個事,上海不能沒人,找個機會讓這個狗東西滾蛋!”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