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上海的孟紹原,沒有聽到什麼讓他振奮的好消息。
相反,在自己回來之前,居然接二連三的出事了。
就連吳靜怡居然也都遭到了刺殺?
怎麼一個情況?
誰把目標盯上了軍統特彆辦公室?
孟紹原緊了緊衣服:“怎麼有點冷?”
“還行啊,不冷啊?”
“彆在太湖裡被風吹到了。”孟紹原讓吳靜怡幫自己倒了一杯熱茶:“查到什麼線索沒有?”
“正在查,有價值的線索還沒有。”吳靜怡把茶遞給了孟紹原:“對方的手法非常乾淨利落,幾個人都是被一刀斃命,然後迅速撤離,過程應該非常短。”
一刀斃命?
孟紹原心裡動了一下:“對方多次留下紙條,讓我們放人,最近抓到什麼重要特殊人物沒有?”
“沒有,出事後,我仔細盤查了一下,最近一個階段也沒有什麼大人物被我們抓住。”
那就奇怪了。
孟紹原的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
“簡直是反了。”跟著一起回來的魏雲哲一聲冷笑:“這我們離開上海才多久,又是暗殺又是綁架,真當我們軍統的是任人宰割的?老大,反正這次兄弟們都要回來,乾脆,鬨他上海個天翻地覆!”
“倒是個辦法。”孟紹原笑了笑:“不過,現在我們連對手是誰都不知道。”
“報告,外麵有人求見。”
“誰?”
“他沒有說名字,就說求見孟主任。”
“哦,我回來的消息那麼快就有人知道了?”
孟紹原在那略一沉吟:“讓他進來。”
……
“孟先生。”一個穿著長衫的人站在了孟紹原的麵前,態度恭謹客氣:“鄙姓費,費耀謙。”
孟紹原接口說道:“我怎麼聽著像非要錢?”
“孟先生真是太會開玩笑了。費是費心的,費,耀是榮耀之耀,謙是謙謹之謙。”
“說吧,什麼事。”
“有人要邀請您做客。”
“做客?”孟紹原淡淡說道:“是人都可以請我做客,那我一天什麼事都不用做了。”
“是的,是的。”費耀謙依舊客客氣氣說道:“孟先生是有名的大忙人,我原是知道的,上海灘不是人人都有麵子能夠請到孟先生,我也知道。但請客的人說了,隻要聽到他的名字您一定會去的。”
孟紹原忽然輕輕歎息一聲:“請我的人,是叫廖宇亭吧?”
從進來到現在,費耀謙一直都是神態自若,可是此時也不禁麵色略略一變:“孟先生猜到了?”
“沒有什麼事可以瞞過我。”孟紹原喝了一口熱茶:“不過我很好奇,廖宇亭憑什麼認為我會去?”
“我們家廖先生說了,孟先生一定會去的。之前那些案子,都是他做的,人是他殺的,被綁的人也在他的手裡。孟先生難道就不好奇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嗎?還有,你們兩個人從上海較量到了武漢,從武漢打到了合肥,現在又都回到了上海,總該見下麵了。”
“這個理由成立。”孟紹原看起來居然大是讚成:“地點呢?”
“地點當然要選一個大家都放心的地方。”費耀謙隨即說道:“靜安寺,老鄭莊肉骨頭店。我麼家廖先生說了,那地方好,店麵小,裡麵藏不了人,進去前大家都可以先派人進去檢查,時間呢,就定在明天上午,那個點靜安寺很多巡捕。”
“為了見我,煞費苦心。”
孟紹原一笑:“行啊,終究是要碰麵的,那就定在明天上午10點,老鄭莊肉骨頭店,不見不散。”
……
“孟主任,會不會有危險?”
費耀謙前腳剛走,吳靜怡立刻問道:“廖宇亭這個人,一路都在追殺你,你才回上海,他又邀請你見麵,我擔心……”
“不會。”孟紹原搖了搖頭:“魏雲哲,你一會去和袁忠和見個麵,負責明天的安保。這大上海,是我們的大上海,如果連見個麵都怕,也不用再混下去了。”
“是。”魏雲哲試探性的問了一聲:“要不,乾脆趁著這個機會,解決了廖宇亭?”
“不行。”孟紹原脫口而出:“廖宇亭既然敢和我見麵,那就一定是有備而來。解決他,有的是機會……他媽的,我怎麼那麼冷?彆是生病了吧?”
“你來回奔波,沒好好的休息過,明天又要和廖宇亭見麵,趕緊回去休息吧。魏雲哲,你親自把孟主任送回去。”
“交給我吧。”
……
孟紹原真的病倒了。
上海、武漢、合肥……來回奔波,一刻沒有休息,再加上在太湖上又受了風寒,正好是抵抗力最弱的時候。
一回到家,他就倒下了。
“冷……冷……”
孟紹原不停的在那叫著。
管家阿勞和回來的山下由梨愛被嚇壞了。
“快,快去請醫生。”
山下由梨愛匆匆忙忙地說道。
“我去,我去。”
阿勞趕緊衝了出去……
……
整整半個小時過去了,阿勞居然還沒有回來。
房間裡,孟紹原渾身哆嗦,麵色通紅,可是卻一個勁的在那叫著“冷”。
山下由梨愛急壞了。
已經給他蓋了兩條厚被子,還在被子裡放了一個“湯婆子”,可他依舊不斷的叫著冷。
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
應該是惡性風寒。
阿勞去哪了啊?
再耽擱下去,沒準看好了,身體也會留下什麼後遺症。
山下由梨愛忽然想到了在日本曾經看到的一個故事。
一對情侶,在山林中迷路了,男的生病了,也是渾身發冷,在最危險的時候,那個女的脫掉了自己的衣服,緊緊的抱著自己的愛人,讓他渡過了最危險的一個晚上……
自己……
不,不行,自己是他的老師啊。
可是……他繼續這樣下去……
再等五分鐘,也許阿勞就會回來了。
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