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我並不了解苗成方。”廖宇亭淡淡地說道:“你對他也僅僅隻是好奇,藤原將軍是日本的貴族,即便是土肥原將軍,對他也是非常尊敬的。他的人,你僅僅隻能懷疑。”
他的話鋒忽然一轉:“一個彆有用心的人,如果帶著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即便他把自己隱藏得再深,也早晚都會露出破綻的。”
羽原光一緩緩點頭:“我想,在未來的一段時間裡我會特彆注意這個人的……”
……
“苗先生,請喝茶。”
鬆本仁繼對於自己的茶道還是非常自信的:“這段時間,上海發生了很多事情,看起來似乎都是針對廖宇亭的。”
“我對這個人並不信任。”苗成方品了一口茶,讚不絕口:“機關長閣下,你的茶道又進步了……廖宇亭到達上海之後,並沒有第一時間來報道,而且我可以確定,他並不是真正的看中了那五百萬日元的懸賞……時間上太巧合了,他應該隻是利用了這個契機……
機關長閣下,一個優秀的情報員,對於紀律的服從是第一位的,而廖宇亭在上海展開的任何行動,從來都沒有彙報過,相反,他的所謂計劃,還給我們造成了極大的損失,尤其是最近一段時間,軍統的那些人簡直是瘋了,到處在那進行毫無目的的刺殺。”
這也是鬆本仁繼最惱怒的地方。
他是上海機關的代理機關長,最重要的任務就是穩定局勢,而不是陷入到現在亂七八糟的局麵中去。
“暫時把這件事情放一放吧,苗先生。”鬆本仁繼歎了口氣:“我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找你商量。南京維新政府成立在即,華北方麵,也派了一些要員參加,並且商量南北全麵合作的可能性。而吉川貞佐將軍,也派了他的弟弟吉川五門參加。”
“吉川貞佐?”
“是的,他是華北五省特務機關機關長。”鬆本仁繼神色肅穆:“他的手裡掌握著很大的權利,更加重要的是,他是天皇陛下的外甥。”
天皇陛下的外甥?
苗成方心裡一動:“那麼這麼說,吉川五門也是天皇陛下的外甥?”
“不,嚴格意義上來說不是這樣的。”鬆本仁繼仔細解釋道:“吉川五門的親生父親是平野宇部,曾經是吉川家的家臣,吉川家為了嘉獎平野家的忠誠,讓他們挑選一個孩子當成吉川家的義子,這就是吉川五門。吉川五門從小就很得到吉川家的喜愛。
尤其是吉川貞佐將軍,從小和吉川五門的關係就相當好,他被調任到支那,也將五門帶在了身邊。而五門也沒有辜負吉川將軍的信任,屢立戰功。甚至可以說,吉川將軍能夠就任華北五省特務機關機關長,五門的功勳,至少占了一半。”
這是一個特殊的情報。
苗成方心裡迅速想到。
“吉川五門這次前來,還有一個特殊的使命。”鬆本仁繼鄭重其事地說道:“在北平、上海、南京方麵相繼被大日本帝國占領後,上級也考慮到進一步加強南北情報方麵的合作。所以吉川五門這次前來,一是為了慶賀南京維新政府成立,爾後會轉道上海,和我們進行會麵,探討南北情報機構,以及下一步的合作可能。”
那麼,這個人就是吉川貞佐的全權代表了。
日本陸軍和海軍存在矛盾,南北情報機構也同樣如此。隻是這種矛盾並沒有表麵化而已。
如果這次吉川五門的到來,讓日本南北情報機構真的全麵展開合作,那麼對於軍統未來的工作是相當不利的。
必須要把這份情報送出去。
“苗先生,吉川五門27號到達南京,29號進入上海,我將全麵負責他的接待工作。”鬆本仁繼神色肅穆:“吉川將軍之前和我專門通過電報,言詞裡還是非常客氣的,說是五門的到來給我們添麻煩了,但是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要照顧好他的弟弟。此外,土肥原將軍也專門來了電報,為的同樣是吉川五門的事情。”
“哦,土肥原將軍都親自出麵了?”苗成方忍不住問了一聲。
“是的。”鬆本仁繼情不自禁的放低了聲音:“根據東京方麵的消息,我們正在籌備一個由陸、海、和外務省聯合組成的‘對華特彆委員會’,以土肥原將軍對於中國的了解,他很有可能會進入這個機構,並且主要負責,你應該了解其中的重要性。”
苗成方在那沉吟了許久:“我明白了,所以你對這一階段軍統的連番刺殺,一直都采取隱忍的態度,你很擔心全麵開戰之後,會影響到我們對於吉川五門的接待工作。”
“是的,必須要讓吉川五門平安到達上海,平安離開上海,在此之前,任何事情都可以暫時的放一放。”鬆本仁繼看起來也有一些無奈:“這是絕密,但我想,以土肥原將軍對於羽原光一的信任,他應該也知道了,他現在如果聰明的話就應該放棄對孟紹原的追殺!”
你錯了。
苗成方在心裡默默的說到。羽原光一的辦法才是最聰明的,隻要持續保持對孟紹原的追殺,甚至不惜和軍統在上海全麵開戰,讓軍統無瑕它事,才能夠更加好的保證吉川五門的安全。
“我會儘全力協助你的,機關長閣下。”苗成方微微一笑:“不過,我想請你給我調一個人回來協助我的工作。”
“你說的是田七?”
“是的,田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