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田七,敏銳的察覺到這裡有埋伏?
怪不得孟主任之前一直都如此的器重這個人。
可惜。
那曾經是自己的兄弟啊!
……
“停車!”
轎車一個急停。
這裡,根本就是一條死弄堂。
“左麵,走!”
可是左手,除了牆壁稍矮一些,依舊是條死路啊?
羽原光一根本來不及去想,緊緊跟在了田七的身後。
田七一縱,兩隻手攀上了牆壁,一用力,一個人翻了上去。
然後,他把羽原光一拉了上來。
朝前不過跑了七八布,羽原光一終於知道田七為什麼要帶自己來這裡了。
下麵,又是一條弄堂!
田七帶著羽原光一跳了下去:“所有的人看到是死路,便以為是死路了。從這裡出去,是瑞安路,我們安全了。”
“田先生。”羽原光一大惑不解:“你怎麼知道翻過牆壁還有一條路?”
“身為一個特工,需要把你所處環境的每一處都弄清楚。”田七淡淡地說道:“我說過,我曾經在這裡打過遊擊,我也設想過被大日本帝國的軍隊追捕的可能,所以這裡的一草一木我都了解的非常清楚。那條弄堂,原本住著兩個兄弟。後來他們之間發生了嚴重的矛盾,哥哥就把原本連通兩家人的路給封住了,意思是老死不相往來。
這大概是光緒年間的事情吧,過去了那麼久,誰會在意這些呢?可我得在意,因為我知道翻過那座被堵的牆壁我就安全了。”
這是羽原光一第一次和田七單獨在一起。
這也是他第一次知道田七為什麼會有一個“血狐”的外號。
田七忽然問道:“少佐閣下,我覺得有些奇怪,按理說,我也是一個比較有名的漢奸了,為什麼隻讓你一個人來接我呢?”
“這是我的責任。”羽原光一坦然說道:“我認為,你是一個重要人物,來接你的時候,人數越少越安全,但是我沒有想到的是,你的行蹤已經被提前泄露了。”
田七笑了笑:“我們在軍統安排了很多內線,同樣,軍統在我們內部也安排了大量的內線啊。”
……
田七呢?
所有追到這裡的人都麵麵相覷。
隻有那輛轎車扔在了那裡。
可是田七呢?
他又不見了。
這裡明明是一條死路啊!
“血狐”田七!
難道他真的能夠神出鬼沒?
袁忠和笑了,苦笑。
田七怎麼逃跑的,他不知道,他就知道田七跑了。
跑得無影無蹤。
他知道沒有什麼上天入地的說法,田七一定有自己的辦法。
軍統七虎,孟紹原是靈魂。
可是田七?
田七就是軍統七虎裡最凶最狡猾的一隻虎!
……
“田先生,請。”
羽原光一自己掏腰包宴請了田七。
“你真是一個神奇的人物,田先生。”羽原光一非常認真地說道:“向南京進軍的時候,在櫻井特工隊最危險的時刻,是你挺身而出救了全特工隊的命。而今天,又是你救了我。”
“不,你錯了。”田七喝了一口酒說道:“不是我救了你,你是因為我才受到牽連的。好了,爭執這些也沒有用,說吧,為什麼把我調到南京?”
“這是苗成方先生安排的。”羽原光一很快回答道:“田先生,有一個重要人物即將到達上海,我們必須要確保他的安全。而你的老師苗先生認為,把你調來能夠更好的完成任務。”
田七“哦”了一聲,他根本沒有去問這個“重要人物”是誰。
“為了確保這個重要人物的安全,我們對於孟紹原的追殺暫時停止了。”羽原光一的話裡有些無奈:“哪怕軍統到處在殺我們的人,我們也不得不如此。”
“錯了,錯了。”
“錯了?什麼地方錯了?”
田七冷笑一聲:“如果要確保任務能夠成功,必須加大對孟紹原的刺殺,讓他疲於應命,讓他無法抽調出全部的精力,來對付這個重要人物……啊,我確定,以孟紹原的能力,現在應該已經知道了這個重要人物的存在。可是,為什麼要讓他騰出手來全力以赴的對付呢?”
一種知己的感覺,浮現在了羽原光一的心中:
“田先生,我也是這麼考慮的,但是,機關長閣下否認了我的建議,你要知道,我隻是一個小小的少佐,而且才從南京調到上海的,我並沒有太多說話的權利。”
“所以,我來了,你要親自來迎接我。”田七笑了一下說道:“你需要同盟,可是,你為什麼不去找苗成方?”
“他是藤原將軍的親信,機關長閣下因為藤原將軍的原因,也對他非常器重。”羽原光一臉上的表情並不怎麼愉快:“最重要的一點,我對他並不是怎麼信任。”
這個家夥!
明明知道自己是和苗成方一起“投敵”的,卻當著自己的麵說出了這樣的話。
田七凝視著他:“少佐閣下,在南京的時候,我們打過交道,我知道你是一個很有本事的人,你不會輕易的相信任何人,包括我在內。你和我的合作,是帶著強烈的目的性的。可我並不在乎,因為在上海,我也需要一個保護我的人。”
“我想我們很快就會了解彼此的。”羽原光一也笑了:“我們正在為你安排一個合適你的住處,在此之前為了確保你的安全,我們會讓你暫時住在陳籙先生的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