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紹原緩緩問道:“可是你留在我的身邊,又能幫我做什麼呢?”
“我什麼都會做,我真的什麼都會做。”
彭碧蘭終於鬆開了孟紹原,然後她把自己身上每一件衣服都脫下,她站在了孟紹原的麵前:“我真的什麼都能為你做。”
孟紹原又一次看到了彭碧蘭的身子,每次都讓你那麼的動心,可他依舊冷靜地說道:“我現在需要你做一件事。”
“你說。”
“怎麼才能聯係到廖宇亭?”
“你把要見麵的請求,交給荷蘭銀行的那個印度保安,然後立刻離開,會有人來取的。千萬不要派人監視,或者企圖抓到來取情報的人。廖宇亭做了充分的準備。兩個小時後,你去白蘭度酒吧,從櫃台上拿走新的情報,那上麵有廖宇亭規定的見麵地點。半個小時之內,你必須立刻趕到這個地方,否則就見不到他了。”
彭碧蘭說的非常仔細:“你真的不要想通過這兩個地方能夠抓到他,他很狡猾,來取情報的人,和他毫無關係,甚至有可能隻是一個孩子。你如果決定跟蹤,到處都是他的人。也許是路邊賣水果的,也許是一個普通的女人,也許會是一個乞丐。”
孟紹原當然不會做這種事。
如果那麼輕易就能夠抓住他,那就不是廖宇亭了。
“他見麵的時候會帶多少人?”
“一般總會帶著八個保鏢,對了,他最信任的費耀謙肯定會跟在身邊的,費耀謙看著文弱,可是身上始終綁滿了炸藥,相信我,必要的時候,費耀謙會毫不遲疑的拉響那些炸藥。”
“費耀謙為什麼對廖宇亭那麼忠心?”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知道的全都告訴你了。”
孟紹原沉吟著。
如果彭碧蘭說的都沒有錯誤的話,那麼要抓到廖宇亭暫時不可能。
但他也不想抓廖宇亭。
“好的,我知道了。”孟紹原點了點頭:“門,我開著,你要想走,隨時都可以走。”
孟紹原很清楚,以現在彭碧蘭的這個樣子,就算讓她走,她也不會走的。
她的靈魂,已經留在了這裡。
“你呢?”
“我要走了。”
“不要走,好不好?”
彭碧蘭的聲音裡充滿了乞求:“今天,留在這裡好嗎?我很害怕,求求你,你要我做什麼都行。”
“你要我做什麼都行。”
這句話,頻繁的出現在了彭碧蘭的嘴裡。
孟紹原看了看他:“好吧。”
當他說出這兩個字,他發現,彭碧蘭的眼神裡寫滿了興奮和欣喜。
然後,她迫不及待的躺到了床上。
過去的那個彭碧蘭,已經徹底的死了。
……
按照彭碧蘭交代出來的,孟紹原送出了情報。
廖宇亭會不會出現?那就不是能夠掌控中的了。
“從白蘭度酒吧裡拿到情報,半個小時內必須要趕到指定地點。”孟紹原看了一下周邊的環境:“這半個小時裡,要考慮到各式各樣會出現的狀況,他會給彭碧蘭留出充分的時間。十五分鐘,最起碼十五分鐘,所以見麵的地點一定是在白蘭度酒吧的附近。”
甘寧情不自禁的也打量起了周圍。
“而且,見麵的地點他要考慮到敵人不敢輕易動手,即便動手,他也能夠從容逃脫。這些排除掉後,我想最有可能見麵的地方,就是意大利餐館了。”
孟紹原做出了自己的判斷。
“意大利餐館?”甘寧一邊想著一邊說道:“那裡就餐的外國人很多,一旦開槍,肯定會出大事的,而且巡捕會第一時間趕到。意大利軍營也能迅速增援上來。逃跑的話,的確相對來說比較方便。不過,我想我們還是可以嘗試一下抓到或者殺死廖宇亭。”
“不行。”孟紹原微微搖了搖頭:“廖宇亭既然敢見麵,一定做了充分準備。不要鬨得一團糟。而且我現在還需要他的幫助。”
說完,吩咐道:“甘寧,帶著人去意大利餐館,附近嚴密監視布控,我不想殺他,可也得防著他殺了我。”
“是,我立刻就去辦。”
甘寧一走,許諸忍不住小心的問道:“孟主任,那個被害的小女孩,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身份?”
“她唯一特殊的身份,就是鎮江大屠殺的幸存者。她的父母死了,她千辛萬苦活了下來,可是現在也死了。而且是受儘淩辱而死。為什麼要問這些?”
許諸遲疑了一下:“我看到為了這個小女孩,你大動乾戈,甚至還要冒險和廖宇亭見麵,所以我……”
“所以你認為謝寒雨也許有什麼特殊身份?”孟紹原的聲音裡帶著一些悲哀:“那麼多人死了,我想幫所有人報仇,但我沒有這個能力。我親眼見過謝寒雨,雖然很臟,很瘦小,可卻活生生的站在我的麵前。等我再次見到她的時候,她死了。
死得慘不忍睹,一個小孩子啊。這裡是上海,是中國的土地,一個日本人,做下了這樣的事情,如果我熟視無睹,讓凶手堂而皇之的離開上海,我還有什麼臉麵待下去?我沒有辦法做到任何一件事,但起碼這件事,是我必須要做到的。”
許諸默默的點了點頭。
他發誓,如果要動武的話,他一定會衝在第一個的。
沈力從白蘭度酒吧走了出來。
“意大利餐廳。”
許諸服了。
這次他是真的服了孟主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