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晚上了,可是在辦公室裡,卻依舊聚集著幾個人。
吳靜怡在那彙報道:“你不在,我又不能把你家裡的電話給他,他說一個小時後再來電話,算著時間,差不多了。”
“知道了。”
孟紹原點了點頭。
廖宇亭這個時候打電話來做什麼?
難道那麼快就有消息了。
還是有什麼彆的突發情況?
辦公桌上的電話響起。
孟紹原調整了一下情緒,接起了電話。
他在那裡聽了好一會:“好的,我會儘快安排的。”
掛了電話,看了看自己的部下:“廖宇亭打來的。明天上午9點,他會和海北和夫在跑馬廳邊上的公園裡見麵,海北和夫估計會帶四個保鏢。”
“那麼簡單?”
甘寧有些遲疑:“孟主任,廖宇亭一直處心積慮的想要殺你,現在他主動把海北和夫約了出來,會不會有什麼陰謀?”
孟紹原其實也不敢完全確定。
儘管和廖宇亭談好了條件,但天知道這是不是廖宇亭的又一個陰謀?
“有可能。”孟紹原在那沉吟一會:“甘寧,你和許諸,立刻帶幾個人,辛苦一下,連夜去那裡布防。從公園的看守,到裡麵巡夜的,全部都換上我們的人。”
“明白。”
甘寧立刻和許諸急匆匆的離開了。
“沈力。”
“到。”
“你明天七點前,帶十個人進入公園,全部攜帶武器。”
“是!”
“你呢?”吳靜怡忍不住問了一聲。
“我會在八點前準時趕到公園。”孟紹原點著了一根煙,不斷的抽著,過了好一會才說道:“我和廖宇亭進行過談判,答應了他的全部條件。但現在,畢竟要刺殺的是一個日本特務頭子,而且,在日本國內還是有一定影響力的。
廖宇亭幫我,其實也是在冒險,他會不會甘心冒這麼大的危險?或者,他有什麼彆的目的?海北和夫為什麼那麼信任他,答應在他約定的地方見麵?廖宇亭出現在上海的時間,我也總在琢磨,為了五百萬刺殺我?還是有什麼彆的任務?”
吳靜怡卻忽然問了一句:“孟主任,你每天這樣是不是很累?”
“為什麼這麼問?”
“有的時候一個看起來很簡單的事情,你會翻來覆去的想,會設想到其中的每一種可能,每一種突發狀況。我知道在對敵鬥爭中,這是必不可少的,可你天天這樣,真的一點都不會感到疲倦?”
“當然會,怎麼不會?”
孟紹原苦笑一聲:“我有的時候都不想做了。你知道我的夢想是什麼嗎?有一片屬於自己的農場,自由自在,再也不用考慮什麼日本特務中國漢奸,再也不用去揣摩上司的心情。不用整天提心吊膽,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天王老爺也管不到。”
他這麼說讓吳靜怡都有一些羨慕起來了。
甚至,吳靜怡喃喃說道:“真的會有這樣的生活嗎?”
“我不知道。”孟紹原笑了一下:“夢想之所以叫夢想,就是因為有的能夠實現,有的根本實現不了。”
或者,叫做夢。
白日夢。
孟紹原也很清楚,要想過上這樣的生活,起碼以目前來看根本就是在那白日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