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邱曼雯就在這裡,現在她也知道了不是?
不行。
孟紹原很清楚,這件事始終都是自己的一大隱患。
必須要想個辦法補上才行。
這天底下可沒有不透風的牆。
孟紹原擺出若無其事的樣子:“郭先生這次來上海?”
“組織上考慮我在上海待過,所以特彆派我回來領導對敵鬥爭。”郭菊年隨即說道:“當然,打擊日寇,鏟除漢奸,你們在這方麵做得非常出色,我們隻是配合你們工作。”
“您客氣。”孟紹原敷衍了一聲。
“邱曼雯同誌,你也認識了。”郭菊年終於說到了邱曼雯:“孟老板,我們是朋友,朋友間,就要推心置腹,更何況孟老板還幫過我們的大忙,我向你介紹一下邱曼雯同誌的情況。
她和潘奇培是真的夫妻,在潘奇培做工運的時候,邱曼雯同誌接觸到了組織,並成了我們中堅定的一員,潘奇培一直都不知道他妻子的真實身份。
工運失敗之後,潘奇培的思想發生了轉變,認為中國應該探索彆的道路,他轉行做了記者。
邱曼雯同誌一直想把他引到正確的道路上來,但潘奇培雖然很愛自己的妻子,可他性格固執,認定的事情就堅決不會回頭。”
果然和自己之前判斷的一模一樣。
孟紹原心裡又轉開了心思。
估計,雖然看讓自己丈夫和自己走一條路不太可能了,但潘奇培的記者身份,卻是邱曼雯一個不錯的掩護。
“這次潘奇培遇害,我們深感痛心。”
郭菊年一聲歎息:“他的女兒又遭到了綁架,組織上正在設法營救,但孟老板卻搶先出手,這等於又幫了我們一次。”
“沒什麼,應該的。”孟紹原也沒當回事:“潘葉娟現在情況怎麼樣?”
“感謝孟老板關心。”一直沒有說話的邱曼雯開口說道:“被毆打過,身上有很多傷,目前正在養傷,情緒還算穩定。對了,孟老板,我想問一下綁架我女兒的人呢?”
“他叫大力曹,是黃道會常玉清的手下。”孟紹原淡淡說道:“我的人救了潘葉娟,順手把大力曹和他的手下,裝到麻袋裡扔到黃浦江中了。”
說到這裡,想起了什麼:“對了,你先生還有一個學生,叫黃安華的,他出賣了你的先生,我的人找到他的時候,他正準備逃跑,現在估計也在黃浦江裡了。”
郭菊年和邱曼雯互相看了一眼。
都說這些軍統特務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這個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孟紹原也是一樣如此。
“孟老板幫了我們這麼多忙,感謝的話就不多說了。”郭菊年隨即說道:“我聽邱曼雯同誌說,你對一張照片很感興趣?”
“是的。”
孟紹原到底還是等到了這句話:“這是潘奇培生前拍攝的,明人不說暗話,照片上應該有兩個你們的同誌。”
“那張照片,潘奇培交給了邱曼雯同誌保管,邱曼雯同誌發現了這點,後來將照片交給了我。”
郭菊年沉默了一下:“也是巧合,照片上的確有我們的兩個同誌,當時他們正在接頭,不知道孟老板怎麼會對我們的人感興趣的?”
“我不是對你們的人感興趣。”
孟紹原歎了口氣說道:“我遇到了一個案子,這事和新亞飯店有關,你們其中一位同誌就在新亞飯店裡吧?
我呢,當時就想,沒準你們的人能夠給我提供一些情報,讓我順利破案?郭先生,我真的沒有彆的意思了。
不過,你要是不願意和我看,我也完全能夠理解,畢竟,我有我的組織紀律,你們,也一樣有你們的組織紀律!”
“原本的確如此。”
郭菊年接口說道:“可孟老板是我們的朋友,又幫了我們那次多次,朋友間是需要坦誠相待的。我向上級領導請示後,領導批準了我的請求。”
說著,他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照片:
“孟老板,這一張就是你需要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