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多東西,怎麼帶啊。”祝燕妮眉頭緊鎖。
“能帶,能帶。”孔川博趕緊說道:“上海方麵肯定不會來一個人,我們這裡呢,再調出一個班,化妝一路護送您到上海。全部攜帶短武器。”
“那成吧。”祝燕妮遲疑著。
“您瞧,這是我們孝敬給孟主任的,煩您給帶回去。玉筍茶。”
“得了,你們也不用拍他的馬屁,你們的心思我知道。”祝燕妮笑著說道:“你們不就是擔心我一走,給你們的補給物資會短缺了?放心吧,這裡就好像我的第二個娘家,燕子支隊也是我一手帶起來的,將來物資補給,一定先緊著你們。”
“祝司令英明,祝司令聖明。”孔川博猶豫了一下:“有句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說吧,這麼吞吞吐吐的做什麼?”
孔川博賠笑說道:“這話呢,原本不該我說的,可您都說這是您的娘家了,我們都是您的娘家人,所以就算您怪罪我,我也非說出來不可。
這孟主任呢,我聽說是有夫人的……您彆生氣,您聽我說完……您也是夫人那,地位一般無二,孟主任那是絕對不會偏心的,這點我拿腦袋擔保。
可夫人都是夫人,這就有個誰大誰小的問題了。您大人有大量,不在乎這些,可我們這些娘家人在乎啊,您在孟家的地位,就是我們的臉麵。”
“就是就是,這事我和老孔商量過。”郭永鑣接口說道:“萬幸,您肚子爭氣,有了孟主任的骨肉,那說話的時候腰杆子就硬了啊,這誰大誰小的位置呢……”
“成了。”祝燕妮打斷了他們的話:“我看你們不是娘家人,那是一對狗頭軍師。如果是太平時節,我一定爭個家裡誰說了算,可現在在打仗。
孟主任要和日本人鬥,要和漢奸鬥,每天都處在危險中,難道讓他回到家裡,還要為兩個女人在爭誰大誰小的事情傷神?這家,我不會去爭的。”
“您瞧瞧,您瞧瞧。”
孔川博一豎大拇指:“要不然怎麼您能當司令呢,這覺悟就是高。”
“要不怎麼孟主任那麼信任祝司令呢?”郭永鑣“嘖嘖”稱歎。
“老孔,郭司令。”祝燕妮一本正經地說道:“我讓孟主任調你們去北平吧?”
“為什麼?”
“我那有個親戚,認識的多人,在天橋撂一攤子給你們說相聲唄。”
……
孟紹原心滿意足。
真柰子嬌羞無限。
紹原君什麼都好,可就是有點……太色了。
“走,吃飯去。”
“可我……不想起來,還想睡會。”
“起來吧,懶蟲,這都幾點了啊!”
……
二樓的餐廳裡,來用餐的客人已經不少了。
滿耳傳來的,都是日語。
兩個日籍巡捕走了上來,熟門熟路的自己找位置坐下。
“聽說了嗎,又發現假的日元了。”
“是的,該死的支那人。”
兩個巡捕的對話清晰的傳到了孟紹原耳朵裡。
“而且,假的日元做的越來越逼真了,普通人幾乎難以辨彆。”
“現在人心惶惶的,據說前線發的軍餉,也都發現了大量的偽鈔和假軍票。”
“是那個該死的季雲卿做的,他的良心非常的壞。”
孟紹原要了一壺清酒,美滋滋的喝上一盅。
假鈔?
做假鈔的就坐在這裡呢。
“前線最新戰報。”
一個日本人出現在了餐廳:“我二十餘萬威武的帝國鐵血之師,已經向徐州發起全麵攻勢,帝國的旗幟,即將在徐州飄揚!”
“萬歲!萬歲!”
餐廳裡響起了一片的鬼哭狼嚎。
“不過,聽說滇軍已經增援到了徐州!”
“滇軍?”一個日本人不屑地說道:“我在雲南待過,那是一支毫無戰鬥力的隊伍,當地的老百姓稱呼他們是砍腦殼的部隊,當地人常年抽鴉片,當然乾不了重體力活,打仗?笑話!。那些邊境少數民族聚集區更是誇張,當地老百姓很小時候就抽大煙。
甚至嬰兒時候得了病,做母親的就把鴉片煙吹到孩子鼻子裡麵。這些地區超過三分之一男人到了三四十歲就無法做重體力勞動,隻能在家帶孩子,掃掃地,家裡的農活都隻能由婦女去做。這樣的部隊,怎麼能夠打仗?”
一陣的哄笑聲傳來。
放屁!
孟紹原在心裡惡狠狠的罵了一聲。
那是過去的滇軍,不是現在的滇軍!
就和出川抗戰的川軍一樣!
以前軍閥混戰中滇軍都是為了張大帥,王大帥去拚命,戰死了沒有任何榮譽,打贏了也不過多分幾塊銀元而已。官兵都是混口飯吃,根本不願意拚命,誰拚命不就是傻了?
此次卻是民族戰爭,為了國家民族而作戰。覆巢之下無完卵,一旦抗戰失敗,國家民族滅亡,大家也都一起完蛋。這就和和之前的軍閥混戰完全不同啦。
滇軍官兵自從七七事變爆發以後,上上下下一致要求和日寇決戰。
滇軍的60軍最油滑的老兵,也瞬間像換了一個人一樣。
本來60軍多數排長、班長及一部分老兵,經曆過軍閥戰爭戰火的考驗,有著豐富的實戰經驗。
連以上軍官,大都出自於雲南陸軍講武堂,有很強的作戰指揮能力。
他們所缺的就是戰鬥意誌而已,現在戰鬥意誌也有了,戰鬥力自然突飛猛進了。
很快,這些你們看不起的滇軍,就能給你們吃上一個大大的苦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