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鬆敦誌少佐在上海服務已經三年半了,可隻進過公共租界一次。
帝國的聖戰已經開始,上海被占領了。
小鬆敦誌少佐原本以為,終於可以好好的遊玩一下大上海了,可是沒有想到,任務卻更加的重了。
尤其是上次吉川五門死在了新亞旅社,雞飛狗跳。
小鬆敦誌長時間的都處在高負荷的工作中。
根本無法得到好好的休息……
……
“板內康英將軍即將到達。”
鬆本仁繼麵色嚴肅:“我們在接受調查的同時,還必須要確保將軍閣下的安全,否則,我們這些人就隻能切腹自儘了。”
“這次萬無一失。”
穀繁原道同樣也不敢掉以輕心:“參與保護工作的,全部是從外地調來的,即便我們之中有內奸,也無法得到任何情報。”
“報告。”
川本小次郎走了進來。
“情況?”
“苗成方一直都待在自己的住處,沒有離開半步,連吃的喝的都是叫人送進去的,好像他的身體不適,懶於活動。”
“我就說,苗成方是值得信賴的。”鬆本仁繼看起來很滿意,然後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羽原光一:
“少佐閣下,苗成方是藤原將軍信任的人,我想你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懷疑將軍閣下的眼光吧?”
“啊,是的,我想我錯了。”
羽原光一若無其事的回答道。
……
二十四個小時前。
“苗先生,我們遭遇到了重大的挫折。”
川本小次郎特意來看望了苗成方:“吉川五門遭到刺殺,這讓所有人都成為了懷疑對象,為此,上級特彆派了特使來調查此事。”
“是嗎?”
苗成方放下了手裡的書:“吉川五門的死,我大致也聽說了一些,又是那個孟紹原做的。這個人在大上海無孔不入。”
“是的,所以我們同樣擔心這次特使閣下的安全……”
特使?姓名?職務?目的?苗成方迅速開始思考。
川本小次郎鄭重其事地說道:“特使閣下絕對不能再出現任何的意外了,否則這將是大日本帝國上海特務機關的恥辱……您很了解軍統,也很了解孟紹原這個人……”
自己的最後一個政府身份是中調科的,為什麼說自己了解軍統?為什麼要說自己很了解孟紹原?自己和田七不一樣,不是孟紹原的部下。
除非身份暴露了?
不,如果真的身份暴露了,自己不會坐在這裡了,苗成方很肯定自己的判斷。真正想要了解孟紹原,現在他們應該找的是田七!
他這麼說的目的是?
川本小次郎繼續說道:“所以我們這次迫切需要你的協助……苗先生,我想邀請你一起參與對特使閣下保護的計劃製定中!”
邀請我?
我是“黃蜂”,資深潛伏特務,受到藤原歸川的直接領導,咱藤原歸川不在中國的情況下,與鬆本仁繼大佐進行合作。
邀請我苗成方的,應該是鬆本仁繼大佐,而不是你川本小次郎!
苗成方順口問道:“我應該怎麼協助你們呢?”
“特使閣下,將於明日中午11點乘坐火車到達上海,並且在護送下,進入到公共租界……”
不對。
如果是乘坐火車來的,那麼一下火車,應該是立刻進入日本虹口海軍基地或者是新亞飯店。
一是安全,二來,吉川五門是死在新亞飯店的。
當然,也不排除直接進入公共租界,召見陸海兩部門日本特務的可能,領事館同樣也是安全的。
“路線是這樣的……”
川本小次郎拿出了一份手繪地圖:“我們準備了兩條進入公共租界,到達領事館的路線圖……”
苗成方聽的非常仔細。
你明確的告訴了我特使到達的時間,現在,居然連那麼詳細的路線圖都告訴我了?
這不合理。
你憑什麼這麼信任我?
你憑什麼知道的那麼詳細?
鬆本仁繼呢?
是鬆本仁繼讓你這麼做的?
還是不對!
兩條路線,都存在一個問題。
都存在一個周圍狀況比較複雜,適合伏擊,不適合防禦的地方。
兩邊一堵,車隊將是甕中之鱉。
第一條路線裡,在接近檳榔路路時候,明明可以轉到澳門路,為什麼偏偏要進入順寶弄?
就為了更快的進入到領事館?連幾分鐘都耽誤不起?
順寶弄可是一塊不錯的伏擊點!
第二條路線也同樣存在這樣的問題。
設計出這樣的路線……還把特使到達的準確時間告訴自己……
隻有一種可能!
日本人是故意這麼做的!
他們在試探自己!
苗成方從地圖上抬起頭來:“川本先生,我認為兩條路線都存在危險,比如這個地方很容易成為一個伏擊點……”
……
“苗成方和田七的嫌疑,都可以解除了。”
鬆本仁繼看起來很滿意:“當然,迎接將軍閣下這麼重要的任務,還是不宜讓中國人參與的。如果這次情報再有泄露,那麼問題就出在我們中間了……”
苗成方真的沒有嫌棄?
起碼用目前來看的確如此。
羽原光一有些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