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救你了!
等著我,廖先生!
……
“沒有人能夠阻止他了。”
羽原光一一聲歎息:“請給他一個義士應有的光榮死法吧!”
……
手槍,滾落到了一邊。
費耀謙不知道自己中了多少錢。
他用唯一沒有受傷的手,拖著兩條被打斷的腿,一點點朝前爬著。
彆害怕,廖先生,我來了。
我來救你了!
“等著我,廖先生,我就快要衝進去了。”
費耀謙嘴裡喃喃說著。
大門,就在前麵十幾步遠的地方了。
快了,快了,加油啊,費耀謙!
可是,費耀謙再也沒有力氣了。
一丁點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看到,幾個日本特務朝他圍了過來。
……
“不許折磨他。”羽原光一似乎已經不忍心看到這一幕了:“這是我的命令,不許折磨這個義士。”
死亡,是對這個義士最高的敬意!
……
“你們知道嗎,我一直都在準備為廖先生去死。”
費耀謙也不知道是說給自己聽的,還是說給周圍特務聽的:“我身上總是綁著炸藥。”
幾個日本特務完全聽不明白他在那裡說什麼。
“廖先生,彆害怕,我來了。”
費耀謙忽然笑了。
“羽原少佐有令,不許折磨他,打死他!”
“哈依!”
日本特務剛剛說完,忽然驚恐的發現,費耀謙的身子下竟然冒出了縷縷青煙。
“八嘎!”
費耀謙笑的是如此的燦爛:
“我來了,廖先生!”
“轟”……
……
羽原光一看著一地的屍體,一句話也沒有說。
“這個人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來的。”少尉心有餘悸:“他的身上綁滿了炸藥啊。”
“我知道,他當然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來的。”羽原光一終於開口說道:“這是義士,也是勇士。真正的勇士!仔細的把這位勇士的遺骸收集起來,好好安葬。”
“可是,少佐閣下,他是一個支那人啊,他炸死了四個我們的人!”
“那又怎麼樣?”羽原光一非常不滿地說道:“支那人裡麵有很多像他這樣的義士,他的勇氣絲毫不遜色於任何一個日本人。為什麼你們總是不能好好的尊敬一下中國人,好好的尊敬一下這些義士呢?在他的墓碑上,請寫下‘一個義士’!”
“是的,少佐閣下,我立刻去辦理。”
……
“死了?”
看到羽原光一和田七一起走了進來,廖宇亭已經猜到了費耀謙的結局。
“死了,死的讓我讚歎。”羽原光一認真地說道:“一直到死,他都在想著衝進這裡,想著救你。廖先生,我已經下令好好的安葬他了。”
“謝謝你。”
“不用客氣,我尊重所有勇敢的人。”
廖宇亭心裡的疼,遠遠超過了身體上的疼痛。
費耀謙,你這個傻瓜啊。
好好的活著,難道不好嗎?
現在,該輪到自己了。
自己挺過了那麼多的折磨,該尋找一個合適的機會,開口“交代”了。
……
“若山,我這個當老師的對不起你。你不能跑,不能自殺,而且還要遭受日本人的嚴刑拷打,你能受得了嗎?”
“學生不知道,但學生有辦法保護老師!”
……
我叫廖宇亭,字若山!
我或許真的挺不過日本人的嚴刑拷打,但我一定會保護你的,老師!
給我一個“交代”的契機,羽原光一!
……
“廖先生,你真的是條硬漢子。”羽原光一的眉頭皺在了一起:“田先生,你有什麼辦法讓他開口嗎?你在孟紹原那裡學到了什麼嗎?”
“我學到了很多。”田七在心裡一遍一遍的痛罵著自己:“有許多能夠讓他開口的辦法,如果您信任我的話,下麵的事情就交個我吧。”
“好的。”
羽原光一看了一眼廖宇亭:“廖先生,田先生是個惡魔,希望你能夠在惡魔的折磨下挺過來。”
“來吧。”廖宇亭虛弱地說道。
……
田七,你是一個畜生!
廖宇亭的慘呼聲中,田七不斷的在心裡罵著自己。
怎麼能夠把這麼多慘無人道的刑法,用在一個英雄的身上啊!
廖宇亭,我田七這輩子對不起你,我用一生來償還你。
你等著,我會儘全力傳遞出去最多的情報。
我田七一輩子欠你的。
撐一下,再撐一下。
這套用刑很快就要結束了。
“住手,我招,我全部都招了!”
讓田七失望的是,正當快要結束的時候,廖宇亭爆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叫聲。
“停止。”
羽原光一滿意的阻止了田七:“廖先生,你願意交代了嗎?”
“是的,我交代!”
廖宇亭已經陷入到了混亂中:“你要知道什麼,我都說。”
“好,強心針,好好的照顧廖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