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璿記得很清楚。
那天,在確定田七已經叛變之後,自己根本無法入眠。
她看到了一包煙,然後鬼使神差的抽了一根。
真的,當抽了第一口,她居然覺得自己的情緒平複了不少。
煙被點著。
火柴燃燒到了一半。
林璿扔到了火油裡。
火焰,迅速升騰而起……
……
“夫人,您得少喝一點了。”
孟紹原發現喬布裡娜真的是喝多了,甚至已經坐到了自己的身邊。
可是,喬布裡娜根本沒有聽到,而是一手端著紅酒杯,一手居然托住了孟紹原的下巴:“查理斯,你知道,你其實很迷人嗎?”
靠,調戲你家孟少爺?這動作是男人對女人做的吧?
孟紹原還是能夠保持一些冷靜的:“夫人,將軍閣下可就在隔壁。”
“他老了。”喬布裡娜嘴裡散發著很好聞的酒香:“他總是和我描述在敢死隊的英雄事跡,讓我充滿了崇拜。可現在我發現,他的那些英雄事跡,在你麵前不值一提。”
嗯。
還有將軍閣下的財富,在孟少爺的麵前也不值一提。
對於一個過慣了奢華生活的女人來說,如果滿足她對於奢侈品對於精致生活的追求才是最重要的。
偏偏,這些孟紹原都可以滿足她。
“我的英雄事跡,同樣是不值一提。”孟紹原微笑著:“我想夫人更加看重的,恐怕還是我的支票本。”
一語中的。
可是,從喬布裡娜的思維方式來看,對金錢的渴望這絕不是什麼值得羞愧的事情:“查理斯,我想,我早晚都會回意大利的,在遠東,也許可以發生一些浪漫的事情,以及帶著一張足夠我回到意大利後維持現有生活的支票。”
“我很慷慨。”孟紹原挪開了喬布裡娜的手:“但我的慷慨,不是胡亂用的。我說過,我是中國的基督山伯爵,我渴望複仇。如果我是伯爵,那麼我需要找到我的海蒂。”
“伯爵閣下,我就是你的海蒂。”喬布裡娜笑的非常迷人:“在意大利,我認識很多人,商人,政客,軍人,我會竭儘全力協助伯爵閣下,可是,我能夠幫助你什麼呢?”
“武器、醫藥、物資。”孟紹原毫不遲疑地說道:“當然還有政治上的因素。如果夫人能夠真正的幫助到我和我的國家,我不會吝嗇我的支票本。夫人,你可以每天都舉辦舞會,儘全力去遊說你認識的那些有權勢的人。甚至能夠破壞意大利和日本的關係,當然,我知道要做到這點很難。可是隻要你認真的這麼做了,你每個月都可以去銀行領取一張支票。”
這就是喬布裡娜需要的。
什麼中國和意大利的關係,意大利和日本的關係,她根本就不在乎。
當她答應下來的時候,她就正式成為了一名間諜。
一個被中國人收買的間諜。
儘管,連此時的她本人都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還有。”
說完了正事的孟紹原拿起紅酒喝了一口:“夫人的美麗真的讓我驚訝,我從來都不掩飾自己對於美麗的追求。”
“你可真是一個調皮鬼啊。”
喬布裡娜用力在孟紹原的臉上吻了一口:“我親愛的查理斯,在這裡等著我,我有一套非常漂亮的晚禮服要傳給你看。”
……
人員,全部到齊了。
“目標已經到了三樓,至少一半的保鏢,暫時離開了目標。”
“造成混亂。”宮道宏史下了決心:“從兩邊包抄,迅速控製目標,不到萬不得已,不能開槍!”
“明白!”
新新百貨三樓。
一陣激烈的爭吵聲忽然傳來,迅速吸引了絕大多數人的注意力。
兩個男人吵著吵著就扭打在了一起。
打的非常熱鬨。
三樓頓時顯得有些混亂。
一些人開始勸架,然而非但沒有效果,反而讓現場愈發失控。
那個戴著麵紗的女人,和她身邊的保鏢被衝散了。
“行動!”
一聲令下,幾個日本特工迅捷無比的衝向了目標。
“彆動,動一動,打死你們!”
手槍,頂在了目標的腰間,並且根本不容他們掙紮,一把將她們脫離了現場……
……
“站住,你們做什麼的!”
眼看就要離開新新百貨,三個巡捕忽然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宮道宏史知道沒辦法繼續隱藏了,隻能硬著頭皮對那個戴著麵紗的女人說道:“夫人,我們是來營救你的。”
隨即又對那三個巡捕說道:“這是被綁架的羅利加尼夫人!”
“你在說什麼啊!”那個女人一把摘掉了麵紗:“我是工部局董事會董事魯爾特的夫人,天啊,這些人,他們竟然敢綁架我!”
她身邊那個同樣被控製,疑似孟紹原的人,也用力掙紮開來:“該死的,我是李探長,負責保護魯爾特夫人的安全,這幫無法無天的家夥是從哪裡來的?全部帶回去立刻審查!”
這一瞬間,宮道宏史知道自己上當了……
……
“親愛的查理斯,你看我的晚禮服,好看嗎?”
喬布裡娜從臥室走了出來。
晚禮服?
晚禮服!
喬布裡娜身上什麼都沒有。
隻在她的脖子裡,戴了那條昂貴的項鏈。
她就這麼靠在臥室的門框上。
孟紹原的鼻血快要流出來了。
他一口喝光了杯子裡的酒,然後起身朝著臥室走去!
(注①:本段致敬靜官靜公公。去年,靜官來無錫,我們連著喝了三天的酒,好家夥,從人類起源到兩河文明,從大唐富宋,到美國獨立,連著聊了三天,靜公公愣是不帶一個重複的。說起XX年,比如天寶X年發生了什麼事,悄悄的一查百度,還他媽的年份一點沒差。我媳婦那三天也都在和我們一起喝酒,回來後問我一句,老公,我認識那麼多人,你算是能吹的了,可這靜公公是移動的百度百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