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伊斯笑著說道:“凱拉女士是我的姊妹,姊妹遇難,你挺身而出,讓我感激不儘。”
“將來我要有事找你們幫忙,也就光明正大了?”孟紹原問了個他最關心的問題。
“那當然,我的朋友。”霍伊斯忽然想起了什麼:“當然,可不能是壞事,那是違反善堂騎士團宗旨的。”
不是壞事,不是壞事。
再說了,真是什麼壞事,就憑著你家孟少爺的腦子,能讓你們發現了嗎?
金色騎士,孟紹原?
有點意思。
做夢也沒有想到,霍伊斯帶給自己的禮物居然是這個。
孟紹原又美滋滋的看了一眼勳章……
……
“田七,李士群先生。”
“柳川閣下。”
“南京政府的溫宗堯,已經到了上海,並且和土肥原閣下進行了一次友好的見麵。”
柳川康純麵色嚴肅:“今天,他將代表南京政府,和機關長閣下簽署一係列的上海、南京合作協議。我想派你們,去公共租界接觸溫宗堯先生,並且確保他的安全。”
這麼突然?
田七一怔。
之前沒有任何的風聲。
日本人的思路正在變換。
接連的泄密事件,讓他們已經有了極大的提防。
像接溫宗堯這麼大的事,也是突然之間宣布的讓人猝不及防。
也許會讓保衛工作變得有些慌亂,不那麼儘善儘美。
但對於防止機密外泄而言,這反而是個非常好的辦法。
儘善儘美的計劃,需要大量的精力和時間去準備,也間接的造成了泄密的可能性。
“柳川閣下。”田七腦海裡想到了孟柏峰曾經對自己說的話:“太突然了,我今天情報總部正好有一項重要任務,實在脫不開身,還是請李士群先生去吧。”
“哦,是嗎?”柳川康純略有一些不滿。
“是的,柳川閣下。”田七有些無奈地說道:“我和羽原中佐準備進行一次抓捕行動,全都計劃好了。迎接溫宗堯先生,我們也才知道,軍統方麵不可能會有任何消息,所以應該是非常安全的。”
在所有中國人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忽然把溫宗堯接來,是柳川康純一手安排的。
他也確信這絕對不會泄密。
在那遲疑了一下:“好吧,那麼,李士群先生,這就要辛苦你了,我已經派了幾個日本人,當做你的幫手。”
“謝謝。”
李士群坦然接受下了這一任務:“那麼,我就去準備了。”
“好的,在接到溫宗堯之後,並且在他安全回到陳籙家之前,所有參與行動的人,必須集中在一起,不許和外界發生任何形式的聯係。”
“明白,柳川閣下。”
“田副主任,請留步。”柳川康純叫住了田七。
“什麼事,柳川閣下。”
“有件事你可能聽說過了。”柳川康純關上了辦公室的門,請田七坐了下來:“我們安放在吳四寶那裡,負責協助他看管兩個外國人質的特工,遭到了吳四寶手下的綁架。”
“我聽說了。”田七點了點頭:“是一個叫徐福崽的人帶人乾的。這個人被吳四寶救過,所以對他忠心耿耿。他救出那對外國人,交換了被綁架的吳四寶和佘愛珍。”
“吳四寶這個人,你認為怎麼樣?”柳川康純問了一聲。
“不知道,知道了也不能說。”
“哦,為什麼?”
田七坦然說道:“我在為日本效力,季雲卿在為日本效力,吳四寶一樣在為日本效力。我評價了,我有私心。我可以和任何人說,但就是不能和柳川閣下你說。”
柳川康純頓時來了興趣:“為什麼可以和彆人說,就是不能和我說?”
“柳川閣下在戴笠身邊潛伏那麼多年,好人,壞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我沒資格說,這是其一。”田七緩緩說道:“其二,和彆人評價吳四寶,彆人也許就信了,但柳川閣下不同,您有自己的主見,我說了,反而會增加您對我的不好印象。”
柳川康純笑了。
他第一次發現田七居然這麼會說話:“那麼,田副主任,現在是我拜托你說。”
“既然柳川閣下這樣說了,那我也不好隱瞞什麼了。”田七發現孟柏峰教給自己的這套,真的很管作用:“季雲卿投靠日本,是他畏懼日本的強大。吳四寶投靠日本?目的不純。他無非是想借助日本人的實力,來擴張自己的勢力,在他心裡沒有忠誠二字可言。
這次的事情就是最好的例子,一旦他覺得自己的利益受到了侵犯,那麼會不顧一切的奪回來,中國還是日本,都是他可以利用的棋子。他現在不反,早晚必反。中國人常說的腦後有反骨的人,大概就是他這一類人了,還請柳川閣下明鑒。”
“和我想的一樣。”柳川康純皺著眉頭說道:“這個人暴戾、殘酷,用好了,是一把稱手的刀,可是一個不巧,很容易會把自己的手給割傷。”
“沒準還會要了刀主人的命。”田七不慌不忙說道:“所以在他鋒芒畢露之前,我的建議是找塊鑽頭,不斷的敲打它,一直到它的刀口變鈍,那樣就不會傷到刀主人了。”
“很有意思,很有意思。”
柳川康純喃喃說道。
田七這個人很有意思。
他說的每一句話,都說到了自己的心坎裡。
他和吳四寶不是一類得的人。
他是那一把更鋒利更得心應手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