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右看了看,然後拿起一個空杯子:
“羽原中佐,我教您一個我們老祖宗傳下來的竅門,您把這個空杯子貼在牆上,就能聽到隔壁在那說什麼了。”
“您就用的類似的杯子?”
“是的,差不多一模一樣。”
羽原光一又笑了:“任先生,您往那裡站站。”
看到任英豪退後幾步,羽原光一隨即站了起來,來到淺口賢二身邊,低低對他說了幾句話,然後轉過身來:
“任先生,我們剛才在說什麼?”
任英豪一怔,隨即搖了搖頭。
“我說的是,故事編的很好,近乎完美,但也有幾個破綻。”羽原光一緩緩說道:“孟紹原為人謹慎,怎麼可能輕易讓人發現並且偷聽他的話?最大的一個破綻是,你的偷聽方式。”
他看了看任英豪:“你們老祖宗用這種方式偷聽,但你知道其中的原理嗎?你不知道,我來告訴你,牆的那邊有聲音,音波會傳到牆,引起牆的輕微震動,杯子緊扣在牆上,杯子裡麵的空氣把這種震動加強,你才頭可能聽得到,但這需要滿足三個條件。
你的聽力要好,可惜,剛才我和淺口大佐說的話,你一句都沒有聽到,說明你的聽力不過如此。第二,能否聽到,這取決於牆壁使用的材料。第三,使用杯子貼在牆壁上,需要在杯子底部打一個洞才能聽得清晰,那麼請你告訴我,這樣的杯子,你是怎麼打洞的?”
任英豪沉默了。
淺口賢二死死的盯著他:“任先生,怎麼回事?”
任英豪出奇的平靜:“我說的都是真話,是不是相信,就取決於你們了。”
“你在說謊!”羽原光一猛的抬高了聲音:“孟紹原是誰?他如果做出這麼不謹慎的舉動,讓你一個小小的商人發現,那麼他對帝國絲毫沒有威脅!解釋隻有一個,你,是孟紹原的人!”
“我不是!”
“你是!”
羽原光一冷笑著:“你告訴了他南京兵力不足,隻能防禦一路,而且水路相對安全,孟紹原知道這一點,但他也知道我們同樣知道這一點。我研究孟紹原很久了,他一向喜歡用奇兵,喜歡出其不意的用險,對嗎,任先生?”
“我還是那句話,我是真心為日本效力的。”
“你不是,你是一個間諜!”羽原光一冷冷說道:“淺口大佐,可以逮捕任英豪先生了。”
任英豪被逮捕了。
他最後看了一眼淺口賢二。
傷口!
自己就是那個傷口!
“羽原光一有很大的可能相信。”
那天,在鎮江孟紹原是對自己這麼說的:“他一直在研究我,研究得甚至有些走火入魔了。可惜,這次也許能夠騙得了他,但卻會反而加速他的成長。”
“加速他的成長?”
“這個人的上限,很高,很長的一段時間裡都會成為一個強勁的對手。”
任英豪不相信,他隻相信孟老板。
“大佐閣下,可以部署行動了。”
此時的羽原光一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這次是我們抓住孟紹原最好的機會了!”